卻說得不到放松的包爾姬正憋得慌,氣說韓含不能把她咋的。
韓含一下子被嗆住了,低聲下氣道:“我是不行,行也不行。”
“此話怎講?”包爾姬迷惑不解道。
韓含解釋道:“首先,我這生病了,沒法治。再說就算沒病,也不能占包姑娘的便宜,因為我已經有了施西。”
聽他這麼一說,包爾姬既掃興又高興。她喜歡韓含的誠實,也欣賞他感情專一的品質。
“韓含,你别擔心,慢慢會好的。聽說早前南凼有個藥王,人稱百草醫聖。隻要找到他,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包爾姬提示道。
“聽先父講,藥王早就不在人世了。”韓含輕聲道。
包爾姬小聲道:“那他應該有後人吧?找到他的後代也行啊!”
韓含回道:“沒用。”他想起了霍飄,咬咬下唇,不想往細處說。
包爾姬見韓含情緒不好,便轉換話題道:“施西比我漂亮吧!”
這話既像疑問又似肯定,韓含一時不好怎麼回答,讷讷道:“我沒朝這方面想過。”
體會到韓含不善花言巧語。包爾姬從他的回答中,結論出韓含在意的是感情,對漂亮與否并不怎麼上心。
這對自負芳華絕代的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她倍感失落,默默穿上了衣服。
見包爾姬穿戴整齊,韓含便沒有了心理負擔。他站起身來道:“包姑娘,你在這睡吧,我去大堂坐會兒。”
“着什麼急呢?聽我把那故事講完,再出去也不遲啊!”包爾姬微笑挽留道。
韓含嗯了一聲,坐下來繼續聽。
“結果那女子,聽到一陣輕微的咔啦聲,緊接着有人走近床邊。女子微開眼一瞄,來人竟是莫相大師。她便裝作不知,由着他翻來覆去的弄。整完之後,莫相大師蹑手蹑腳地走到正對着床的牆邊,伸手按了一下那放置油燈的磚頭。一陣輕微的響聲過後,牆壁上露出人高一個門洞。莫相大師正要出去,女子喊了聲絕代笑翁,我還要。莫相回頭一望,見女子半躺床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知道露餡了,也知道她接受了他。立馬關上暗門,複至床榻,兩人又粘在了一起。往後,他倆便樂此不疲,長期暧昧。因來清風寺求子的婦女,孩子生相多多少少随點莫相大師,引起了各種猜測議論,漸漸便沒人來此求子了。清風寺也就敗落成了今天這個蕭條的樣子。”
“哦,我明白了,包姑娘方才便是這樣進來的。”韓含淡笑道。
“我本來就是個風塵女子,你不喜歡也罷,喜歡也不成。”包爾姬起身走到牆邊,如其所言打開暗門,招呼道:“韓含,從這出去,前面有間茶室,你就在椅子上打會兒盹,天亮再走。不過你去玉峰山,得原路返回,往高廈方向走。”
韓含驚訝道:“包姑娘,我是從浮雲嶺過來的,難道走錯方向了?”
“嗯!”包爾姬點頭道。
“這粟蘊不知犯什麼渾,自己都搞不清楚方向,還瞎指路。”韓含不明白粟蘊是故意而為,就在心裡這麼嘀咕了一句,轉而微笑着對包爾姬道:“謝謝包姑娘提醒,那我先出去啦!”
看着他走出暗門,包爾姬凄然一笑道: “就此别過吧!”
“後會有期!”韓含抱拳作别。
來到茶室的圍椅上落坐,韓含覺得有點倦意,就伏在茶幾上睡着了。
昏暗的燈光下,牆角冒出兩粒烏豆大的眼珠,賊亮賊亮的閃着幽綠的光。
一隻碩鼠窸窸窣窣鑽出來,順着牆根蹿跳到茶幾下,再沿木腳爬上茶幾。
碩鼠警惕地觀察了一陣正在打鼾的韓含後,照他的耳垂就是一口。
痛醒的韓含伸手一摸,碩鼠驚得一蹦老遠,吱吱吱叫着撒腿開溜。
韓含手捂流血的耳朵馬上追去。碩鼠卻逃往大堂,鑽進“絕代笑翁”的神像下面去了。
韓含沒打算放過它,将重達兩千斤的神像抱過一邊。
碩鼠還想跑,韓含一腳踏去,不但将碩鼠踏成了肉餅,連放置神像的石闆,都踩塌出一個洞來。
“不對啊!這一腳踏下去,再不結實的地也隻會形成一個坑,怎麼會現出一個洞呢?”韓含感覺異常,便彎腰去看,結果發現一黑紅色木盒。
掏出木盒小心打開,裡面是一本叫《射日心經》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