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霍姑娘呆在天魔島一樣,都是無奈之選。”上官未央半真半假道:“霍姑娘若不嫌棄,将我帶去天魔島,亦或你來棋盤山住,我便不至于這般孤獨了。”
他說的是兩頭話,隻有想去“天魔島”這句是真的,因為他猜想“噬天魔球”應該落在那裡。
霍飄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隻當他是用調侃的方式自我解嘲。便淡然一笑道:“同病相憐,世事無常,希望你我見對方有難的時候,都不會袖手旁觀。”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上官未央接二連三道:“霍姑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隻管開口,我一定鼎力相助,決不食言。”
霍飄拱手一禮道:“既如此,容我先行謝過上官大人。”
“不客氣,不客氣。”上官未央眉開眼笑道:“不嫌棄的話,住我這裡也行啊!”
霍飄有心收伏上官未央,笑問道:“上官大人不嫌我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上官未央連聲說道。
霍飄颔首道:“那我就留下來跟大人做個伴吧。”
賈臨風見他倆交談甚歡,也不插話,靜坐一邊觀察。
他發現霍飄雖給上官未央帶來了快樂,但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氣場。
由此看來,霍飄并不是“噬天魔球”的寄主。
師父上官未央每一次振作的時期、都與霍飄登陸的時間相約,這難道僅僅是一種巧合嗎?賈臨風陷入了沉思。
霍飄考慮到所有的事情,都基本理清了頭緒,不跟賈臨風一起住将更安全。于是她打定主意住在“棋盤山”,慢慢動上官未央的腦筋。
賈臨風正好騰出空間,去辦答應過師父的事,就不多言,自顧回“翡翠山莊”去了。
再說施西在“玉峰山”,親眼目睹了丈夫韓含和女兒韓羞、在霍飄的操作下糊塗亂常的場面、以及韓含精疲力竭之後被人一劍穿胸的慘狀。她悲痛欲絕,羞憤交加,隻想一死了之。
早前聽霍飄說韓含已死時,她傷心哀痛了很久。考慮到小韓羞落在霍飄手裡,她必須頑強地活下來。
誰知她心緒才稍稍平複,被說成已死的韓含,卻又在霍飄的安排下突然出現。而且在做過不堪啟齒的醜事之後,被人當胸一劍,就死在她的眼前。可參與傷害父親的韓羞,竟然一無所知。
被霍飄帶回“翡翠山莊”并嚴厲恐吓後,萬針錐心的施西将木車緩緩搖到“柳煙築”門前,兩眼無神地望着湖面和遠山。
湖水失色,遠山空漠,北風漸起,雪從天降。淚水從她眼角溢出,凝為冰花。
從“棋盤山”匆匆趕回來的賈臨風,知道她被霍飄深深地傷害了。與霍飄同謀的他,雖滿懷内疚,但不能捅穿,隻得佯裝不知。
“施西,你犯傻啊!下雪了,還不快進屋?”賈臨風連車帶人将她搬進“柳煙築”,語氣比棉花還要溫和。
施西記得霍飄的警告,強忍悲痛,擠出笑容道:“臨風,我不冷,隻是突然間想起韓羞來,心裡壓抑,出屋透透氣。雪又不是雨,沒事的。”
“雪淋不濕衣服,但是冷呀!凍壞了怎麼辦?”賈臨風說着,就去找柴生火。
不多一會,爐子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映在施西已經凍紅的臉上,更顯嬌豔。賈臨風将她推到火爐邊,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臨風,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施西心裡放不下韓羞,又不敢直說,表情木然道。
賈臨風見她情緒沉郁,知其所想,既憐惜又無奈,故作驚訝道:“總麼個奇怪法?說來聽聽吧!”
“我夢見韓羞了。就在玉峰山水雲閣門口的草坪上。她長得比我還高,模樣随我。打扮得非常貴氣。鳳冠霞帔,珠光寶氣,像過着富貴人家的生活。”施西說的是親眼所見,情切之時竟忘了自己是說夢,突然拉住賈臨風的袖子道:“臨風,韓羞就在水雲閣一帶,我看見了,是真的,你快去幫我找回她,我想她啊!”
施西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見施西傷心流淚,賈臨風也似心疼,趕緊掏出素帛幫她擦。
“母女連心,如果是相互感應的話,韓羞還真有可能在玉峰山附近。”賈臨風柔聲安慰道。
聽賈臨風這麼貼心地認可了她的說法,施西嗯了一聲,将頭靠在他的手臂上,一臉的信任。
“長相随你,比你還高,打扮高貴。”賈臨風重複了一遍施西剛說過的話,當即決定道:“好吧,我明天就去烏斯找她。”
施西柔情似水道:“臨風,你真好!”
對施西的這份信賴,賈臨風受之有愧。他揚揚眉梢道:“施西,韓羞是被霍飄搶走的,不知她們是不是還在一起。我去找人,得防着霍飄作梗,所以想知道一些她的情況,比方性格興趣嗜好什麼的。你跟她這麼久,應該了解她。”
“這個哦,”施西蹙了蹙額,回憶道:“她性格比較柔隐,特有韌性,工于心計。興趣很廣泛,琴棋書畫,醫道藥理,五花八門,出文入武。要說嗜好嘛,就是心花花,每晚換一個男人,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