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又是驕陽似火,光芒萬丈。
霍飄和賈臨風将采購好的東西,分别裹上油紙,縫上油布,再用麻布打了整整四大包,雇人送到了“玉峰山”的玉峰之下。
打發腳夫離開之後,霍飄依舊潛入石窟,用繩子從水中把四包東西拉了進去。
賈臨風則按事先安排,獨自回到了“和詳客棧”。
霍飄為達到報複韓含和施西的目的,的确很能吃苦。
他一個人一手一腳,來回數趟,将四包不算輕的東西拉入石窟。
完後,她再次潛入暗河之中,将一大把繩子,綁定在暗河深處一塊突出水面的條石上。估算好條石在暗河中的大概位置,她才返回石窟。
她知道如此一來,憑韓含的水性,根本無法找到這把繩子。更别說将其拿走。
而沒有繩子的韓含,想離開石窟,隻有兩個結果,一是潛水溺亡,一是跳崖摔死,斷無其他可能。
“韓含,下來幫忙。”霍飄仰頭朝着韓含所在的洞穴,扯開嗓子喊道。
韓含哦了一聲,蹬石而下。
霍飄挑了兩袋雜物,要韓含随她一起、搬上接近崖頂松樹的那個最高的洞穴。
“韓含,剩下的兩袋,一是廚具及引火之物,一是置給你的衣物和鋪蓋。你自選一個喜歡的洞穴确定住處,穿好衣服再到石窟底部生火做飯,下面用水方便。”霍飄吩咐道。
韓含受制于人,隻能唯命是從。
親眼看着韓含下到石窟底部後,霍飄從腰上解下一根隻有十丈來長的繩子,用老辦法攀上崖頂,再将兩袋東西吊了上去。
她将兩個袋子打開,裡面裝的是帳篷、鋪蓋、衣物、熬湯制藥的爐具和盛器,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霍飄找出一把鐵錘和一隻特制的大鐵鈎,釘進了靠近松樹的堅岩之中,以取代松樹之用。
用它挂繩攀援,比起松樹來,自然是安全穩當多了。
霍飄于峰頂擇一避風處,搭好帳篷,建好爐竈。一切安排就緒,又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她摘了一堆“春果”。因感知到它的特殊功效而口水直流,卻硬是忍住不吃,隻用剪刀裁下一塊油布包好,循原路回到石窟。
韓含已經砌好爐竈生了火,見霍飄下來,就問她道:“師姑,我沒找到米和菜。”
“哦,我忘買了。”霍飄将手上的油布包遞給他道:“這水果很甜,先應付一下肚子吧。我要走了,明晚才來,你計劃好餐數,一次吃多了會拉稀。”
“哦。”韓含點頭道。
“還有這兩道水,一邊流向你洗澡的山澗,一邊流向沐陽渠。如果你水下憋不住一炷香的時間,便不要學我,否則必死無疑。”霍飄說完這句話,撲通一聲紮入水中不見。
韓含身處困境,當然不會忽視霍飄的提醒,更不敢忘記她的警告,因為他深愛着施西和韓羞,不肯拿她娘倆的生命作賭注。
他爬到石窟中部一個比“水雲閣”空間還大的洞穴中,吃了幾個外形奇特味道鮮美的水果後,鑽進了自己剛剛鋪好的被窩裡睡覺。
不道一夜春夢桃花,興緻勃發,雲濕露粘,亢奮難眠。
他大清早起來,下石窟之底沖澡。經冷水清涼一陣後,才安靜了一些。
想到施西和韓羞娘倆吉兇難測,自己所以睡不穩實,居然不是因為提心吊膽,而是由于想入非非,以緻欲難自制,空舉虛發,韓含内心深表慚愧,深感不安。
自從随“幻影舟”星際航行時,吃了B星美女科研員林秀給的、可保十五年不餓的半顆高濃縮營養緩釋藥丸後,韓含直至目前仍不必進食,吃東西純粹是服務于口感。像昨天吃狗肉一樣,品的隻是香。
單純是為了食物的話,他跟本不在意霍飄晚上來與不來。但要了解施西和韓羞娘倆的狀況,他真怕她不來。
空窟獨處,與世隔絕,韓含倍覺焦慮,便返回到睡覺的洞穴中歇息。
反側難眠時,他手足觸碰到地上的“春果”,想着味道不錯,便又拿起來咬。
吃兩個又躺,爬起來再啃。如此磨蹭到晚上,二十多個“春果”就剩一堆核了,霍飄竟未如約而至。
韓含無奈,隻能是睡,仍睡不穩,依舊浮想翩翩。卻不似前夜之空舉虛發,無的放矢,而是強弓勁弩,蓄勢待發。
次日上午,霍飄回到石窟,将備齊的糧油菜蔬放置好之後,來到韓含睡覺的洞穴中。
此刻的韓含已經是荷槍實彈,兩眼噴火。
見到霍飄時,他竟然彈身而起,來了個餓虎撲羊。
霍飄知道他已迷失心性,便不躲閃,順勢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