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韓含,并不知道當初在“天魔島”上,是霍由下的命令、翠美玉搶着出手殺他父母的。如果不加入這筆賬,單為霍由強逼施西未遂這件事,殺他是過分了一些,畢竟有師徒情分在。
韓含自覺理虧,嗫嚅道:“可當時事在緊急,我隻是沖動而為。”
“你沒了師父無事,我失去兄長餘哀!”霍飄閉了一會兒眼睛,穩定好情緒後,冷厲道:“既然沒法回避,就面對吧。”
霍飄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是下了狠心要報複他。韓含聽得明白,低頭道:“你怎麼處置我都行,求你放過施西和韓羞。”
霍飄問道:“韓羞!是你女兒嗎?”
韓含緊張道:“你找過她們了?你把她娘倆怎麼了?”
“别擔心,我會讓她們活得很好。”霍飄故意賣了個關子,一字一頓道:“前提是,你必須好好地活着。”
韓含聽得出威脅,卻猜不到她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一家,幹脆不再廢話。
霍飄知道賈臨風不想出聲,便附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賈臨風頻頻點頭,随手撿起韓含的佩刀,配合着霍飄,将韓含和野豬擡進“笨谷”,放在玉峰的雲崖下。
由此垂直仰視,可見石壁之上,有一洞穴離地最近。
說是最近,也有約五十丈高。表面坦蕩如砥,且長滿青苔。可以肯定,即便輕功絕頂之人,也無法攀上。
賈臨風就在崖底守着,霍飄獨自來到山澗,攜上繩索,故技重施,再次潛入石窟之中。
不一會兒,霍飄來到賈臨風頭頂的洞穴,将繩索抛将下來。發現不夠長,便接上黑绫,先将韓含拉到洞中,接着吊上野豬。
賈臨風則抓着繩子,自個爬了上去。
霍飄招呼賈臨風暫時莫理韓含。
兩人将野豬擡進石窟,再弄到暗河中間的長條片岩上。把野豬肢解分切,穢污之物一并丢進與山澗方向相反的暗河,使之全部沖入“沐陽渠”。
兩人又将切割好的野豬肉,搬到不同洞穴口擺曬。打算制成臘味,日後慢慢享用。
之後,由賈臨風負責看守韓含。
霍飄則帶齊韓含的随身物品,提着死去的獵狗,去了“水雲閣”。
走進“水雲閣”,霍飄将韓含的裝備以及那條死掉的狗,一齊扔在地上,對正坐在床上喂奶的施西道:“韓含這孽畜已經被我解決了,看在孩子無辜的份上,我暫不殺你。不過我警告你,乖乖聽話,别逼我改變主意。”
她嘴上這麼說,其實是别有用心。
施西一聽韓含遇害,悲痛欲絕,淚如泉湧。但顧慮到小韓羞的安危,她不敢哭出來,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見施西驚悚不安,渾身篩糠,霍飄暗自得意,提起死狗走進了廚房。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滿滿一木盆狗肉就上桌了。
霍飄擺上一套碗筷後,找來一隻水桶,舀出一半道:“我還要去招呼幫我幹掉韓含的朋友,留下一半你慢慢吃。門你自己闩,我就不拴了。”
霍飄言罷,從筷簍裡抓了一把筷子,提起大半桶狗肉,離開了“水雲閣”。
“雖然韓含走了,但是為了孩子,必須堅強地活下去,所以這狗肉不得不吃。”施西這樣想着,便克服困難下床上桌,飽餐了一頓。
霍飄再次來到“笨谷”,已是夕陽西下。
她喊賈臨風放下繩索将她拉了上去。
霍飄扶韓含坐正身子,隻釋放他一隻手,然後每人分了一雙筷子。
“吃吧,韓含。記住我的警告,要想施西和韓羞好活,你必須活好。”霍飄冷漠道。
韓含不吱聲,直接用行動回應,夾起狗肉就吃。
霍飄和賈臨風也不歇嘴,一會兒,大半桶狗肉竟被一掃而光。
不是他們吃相難看,确是因為狗肉太香。
吃飽之後,霍飄再次放下繩索,交代賈臨風下“笨谷”等她。
待賈臨風順着繩索下去後,她給韓含松了綁,并将所有的繩索都扔到了“笨谷”裡。
“韓含,現在天氣不冷,這麼高的地方也沒啥蚊蟻,你就呆在這,我明天才來。”霍飄凝視了一下他的身軀,佻笑道:“成熟多了!”
韓含下意識地并攏雙腿,埋頭不語。
霍飄潛出石窟,折回“笨谷”找到賈臨風,收好繩索。
兩人一起回到高廈,再次住進“和詳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