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飄走到車廂邊,柔情似水道:“敖公子,你轉過身去吧,我要脫了衣服才上來。”
敖天遮不知是計,聽話地背過身子。
忽聽飕的一聲,一條黑绫過去,鎖住了他的脖子。
霍飄一使勁,他便喉斷氣絕。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深淺的東西。”霍飄暗罵了一句,拖出他的屍體,扔進了亂草之中。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霍飄從杏林探出身子,遠遠喊道:“牛一毛,輪到你啦!”聲音甚是甜美。
向來有喜不自勝,跳下牛背,一溜煙跑了過來。
一見風情萬種的霍飄,他也不記得老大的事了,直接就去摟她。
霍飄閃身避過,一掌砍在他後頸上。
向來有悶哼一聲,倒地斃命。
處理掉他的屍體後,霍飄又出來喊道:“牛心拐,牛一毛沒用,你來吧。”
這向來有平時幹這事都是很牛的,今天咋的了?佀碩果心存納悶,還是走過來了。
但他快到杏林的時候,卻停下來喊起了老大,沒聽到回應,他又喊牛一毛,還不見回應,情知不妙的他轉身想跑要喊。
豈知霍飄早有準備,在半路上等着他,他才動了逃的念頭,便被一條黑绫結果了性命。
霍飄再将他的屍體丢進草叢,駕了馬車回來,拉上韓含和施西,直接趕到山窩與霍由會合。
整拾完畢,車隊披星戴月,繼續前進。
黎明時分,車隊即将到達“麻石澗”,突然一人從路旁竄出來,攔在了馬路中間。
霍由見一人擋道,而且是個年近七旬的老者,金毛棗膚,滿面虬髯。黃色長褂上露出幾個燒穿的破洞,光手赤足,肩上斜挎着一個籮篩大鋤柄粗的鋼圈。裝扮雖有些狼狽,但額豐鼻挺,目光炯炯,看就是一個異邦武者。
“閣下何故攔路?”霍由示意車隊暫停,冷靜問道。
“江湖救急!借點盤纏,改日奉還。”老者一臉無奈道:“我乃稀拉武者貝吉阿圖,号(全輪法王)。來南丘數月,以武會友,可惜未遇高手。昨晚經此投宿,不道飛來橫禍,夜半起火,遂破門而出。雖留得性命,卻丢了銀票。”
貝吉阿圖說完,指了指路邊一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破屋。
“好說好說。”霍由見他不是找麻煩的,回頭喊道:“韓含,把你身上的銀包給我。”
“哦。”韓含掏出從霍由身上偷來的那袋銀子,從車廂窗口擲了過去。
霍由伸手接過,抛給貝吉阿圖道:“夠閣下小花兩個月了。”
貝吉阿圖接過銀包,喜道:“觀公子筋骨強健,龍馬精神,必為武者,即是同道,應知武林之事,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霍由也不否認他的推斷,笑問道:“請問何人?”
“上官未央。”貝吉阿圖似是怕霍由不知,補充道:“據我所知,此人武功高絕,現正被南丘通緝,我想會會他。”
一聽是找上官未央麻煩的,霍飄心裡格登一下,将頭探出車廂,招呼道:“前輩且上車來。”
貝吉阿圖依言鑽進車廂,坐在韓含旁邊。
霍由打馬繼續趕路。
“前輩,敢問你和上官未央有何恩怨?”霍飄笑問道。
“談不上恩怨。”貝吉阿圖撫了撫肩上的大鋼環,神情頗為自負道:“我隻是覺得,我稀拉十幾員大将,竟在這黃口小兒面前,頃刻折戟沉沙。不挫敗他,豈不穢損我泱泱大國之顔面!”
霍飄聽他言詞間有自大之意,内心不爽,卻不與之争論,微微一笑道:“這人我有所了解,他是兩面怪叟上官荦确的兒子,即是一目大仙昌措的外孫。通曠世絕學酷月掌和猛日拳,識五行帚,會黃蜂蜇,熟風水相術,曉奇門遁甲,知易容用毒,精筆墨丹青。兩軍對陣可克敵,禁軍圍捕能脫身。前輩與之相抗,有幾分勝算?”
她知道貝吉阿圖是來找上官未央的麻煩,便猛誇上官未央如何如何厲害以激怒他。
貝吉阿圖果然中計,輕鄙道:“娃兒不過井底之蛙罷了。”
霍飄明白貝吉阿圖表面是罵上官未央,實際是說她,也不生氣,熱心道:“不過這小子雖有些能耐,但又醜又惡,怪讨人憎的。如果我發現他的蹤迹,一定設法通知你。”
貝吉阿圖下定決心道:“好吧,找到他時,看我好好收拾他。”
轉眼到了“麻石澗”,這時,天已大亮,路上行人漸多。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傳來,由遠而近。
霍由見是一隊府衙,忙叫車隊讓開一條道來。
衙役過去之後,立馬在“麻石澗”碼頭設置了關卡盤查。
霍由遠遠看到,衙役拿着一張畫像在對照行人。
畫像上的人竟是霍飄、韓含和施西。
霍由喊了聲飄飄,霍飄就知道是“南港郡”府衙在追查殺死敖天遮等人的兇手。
“哥,我們去後面,叫耿幹和艾操去備船接應。”霍飄細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