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飄笑答道:“奴家怕風吹日曬,醜了模樣,所以遮擋。今路過貴地,望多行方便為感。”
敖天遮滿眼貪婪道:“人還嫩着哩,就一對這麼大的孩子啦!應該是龍鳳胎吧?小娘子床上功夫不錯哦!今天哪也别去了,陪小爺我磨磨肚皮如何?”
向來有見敖天遮有意,馬上附和道:“老大,生了孩子也不礙事,新面總比老臉鮮。”
佀碩果心懷鬼胎道:“撿便宜,省工夫,别人修路我們遛。”
霍飄雖被上官未央早早破了瓜,畢竟是未嫁之女,被幾個地痞一唱一和的一番調戲,氣得咬牙切齒。
但這裡是鬧市區,惹出事來不便脫身,她隻得忍氣吞聲,佯裝風趣道:“三位公子一表非凡,氣宇軒昂。居廟堂之上,享富貴榮光。那家女子見着,不會香卉兒起騰歡,豔溝兒泛春光?盼隻盼,草雞跳進米籮筐,一日麻雀變鳳凰!你等果開情懷生浮想,何不待我,送物到家回頭浪?”
卻說這牛角尖長相不咋的,腦子倒靈光,墨水也喝了些。
他先是把霍飄的隐忍誤讀成屈從;再從她“一日麻雀變鳳凰”與“送物到家回頭浪”這兩句話中,悟出來好一個“日”字蝕魄,再加個“浪”字銷魂!
當時他就熱血暴漲脹秃頂,企往空處問芳津,迫不及待道:“姑娘倘若一去不來,豈不讓我傻等?”
霍飄莞爾一笑道:“托你幫我帶管孩子,我一個時辰之内轉來如何?”
“這個使得。”敖天遮滿臉堆笑,喝斥牛一毛和牛心拐道:“還不快點抱兩寶貝下來,讓小娘子過去!”
韓含和施西讀懂了霍飄一個眼神,不等人家來抱就自覺下車了。
向來有和佀碩果趕緊讓開了路。
“含兒,别讓妹妹走丢了,娘馬上回來。”霍飄說完,從容不迫地走了。
敖天遮故作親熱道:“你們住哪呢?”
韓含與施西低頭不語。
“叫什麼名字?”敖天遮笑容可掬道。
韓含與施西依舊不語。
“多大啦?”敖天遮笑容不減道。
韓含和施西還是不語。
“鄉下孩子笨嘴笨舌,不理人的。”向來有怕敖天遮難堪,搭腔道。
佀碩果立馬跟風道:“還笨頭笨腦,不想事的。”
韓含和施西聽他們自說自圓,就是不搭理。
不到一個時辰,精神煥發的霍飄駕着空車轉來了,韓含和施西馬上坐了上去。
“敖公子,先帶我和孩子遊覽遊覽南港吧!白天你讓我逛個夠,晚上我讓你狂個夠。”霍飄橫波演漾,故弄風騷道:“心情烎則性情淫,阆心浪性一路通。”
敖天遮悟會到霍飄的意思,但水平有限,對不上詞兒,自覺矮了半截,更生了侮辱文化妹的沖動,隻待天黑扤得她服服帖帖。
“小娘子愛去哪裡玩,便去那裡玩;愛玩哪裡就玩那裡。”敖天遮興緻勃勃,一語雙關道:“本公子就一直根,一直跟,一直耕。”
霍飄佻笑道:“隻怕潭深篙短船要側,上不得又下不得!”
敖天遮被霍飄調侃得虛了,底氣明顯不足道:“水深漩湍掀翻舟,漂屍爛骨也千秋。”
霍飄淺笑贊道:“敖公子真是才子風流喔!”
敖天遮話中有話道:“小娘子的水平,深不可測呀!”
霍飄亦是弦外有音道:“一會你就知道啦!”
幾個人遊山玩水,吃吃喝喝說着笑。
這“南港郡”說來不大,走起來卻是很耗時辰的,不知不覺中,夜幕已悄悄降臨。
華燈初上,大街上人漸稀少。
一起玩了一整天,溝通得也可以,大家便不像初見時那麼陌生。
“小娘子,天黑了,我們回家歇息去吧。”敖天遮用上征求意見的口吻道。
“敖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吧。”霍飄電了敖天遮一眼,招呼道。
敖天遮嗯了一聲,與霍飄并排走到五十步開外。
霍飄指着不遠處一片杏林道:“敖公子,你看前面那片杏林,枝繁葉茂,月照之下,疏影橫斜,多有詩情畫意。你既是出來采花,就該有點野趣。在家裡弄,你不怕别人說,我還擔心影響到孩子。這心裡一有顧慮,便沒了那種要死要活的感覺,哪有林子裡實在?不如讓牛一毛和牛心拐,帶兩個孩子在這兒等着。我倆駕馬車去杏林之中,于車廂内外,盡享那魚水之歡。”
敖天遮被她撩得欲焰焚身,連連點頭。
兩人轉回原處,敖天遮囑咐向來有和佀碩果在此看好兩小孩。
霍飄則叮咛韓含和施西聽話别亂跑。
馬車駛入杏林,四周無人,一陣涼風吹過,樹枝搖擺,夜色中有些猙獰,聲音也帶點兒恐怖。
然而,對一個色迷心竅的人來說,這樣的夜景,真是說不盡的美妙,道不完的生動。
“小娘子,快進來吧!”敖天遮在車廂裡猴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