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揪高興地對史詩霓說道:“聽說你爹是打師,我今天是專程來拜訪他的。榮謙講你會功夫,好厲害!”
接着,她又伸出大拇指,誇獎韓含道:“聽榮謙說你是大力神,杠杠的。我一會去你家坐坐,歡不歡迎?”
韓含不認識鸠揪,表情呆呆地嗯了一聲。
史詩霓則好像事情跟她無關似的不吱聲。
鸠揪這次叫榮謙帶她過來“農集屯”,當然不會是拜訪及串門這麼簡單。
她是來拉關系建交情了解實際情況的。因為這些跟他(她)接受的任務有關。
史布信和韓思同都是性情豪爽的人,當然不會拒人于千裡之外。
他們熱情地接待了鸠揪,後來與他(她)成了好朋友。
對韓思同的身份來曆,鸠揪也通過側面了解,暗中有了掌握。
童年是快樂的,快樂的日子總是很快就過,轉眼又是一年。
這天上午,史詩霓又來找到韓含,一起去海濱沙灘上放風筝。
韓含牽着線跑得正歡,不提防距他不遠的史詩霓,突然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他循聲望去,就見身長丈許粗如大碗的一條白蟒,将史詩霓牢牢實實的纏倒在地。她的風筝已經被風吹走了。
史詩霓用雙手抵住白蟒的頸部,掙紮着不讓它的血盆大口咬到。
但她身子被困,體力難支。
見她面色慘白,情況十分危險,韓含說聲“霓子别怕”,一個箭步沖上去,雙手卡住白蟒的脖子反纏繞猛拉,竟硬生生給松脫了。
他将蟒蛇甩開,扶起史詩霓問道:“霓子,你沒事吧?”
“差點有事。”史詩霓餘悸未消,指着已被韓含征服的快要逃掉的白蟒,驚呼道:“韓含哥,快打死它,它要跑了。”
“嗯,它跑不了!”韓含就地撿起一粒卵石,照準白蟒一擲。
脫手而出的石頭夾着風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蛇首。
啪的一聲響過,蟒蛇頭碎血噴,身子痛苦地扭了幾下,攤在了沙灘上。
緩過神來的史詩霓跑到韓含面前,拉住他的手央求道:“韓含哥,你教我抛飛石,我教你武術行不?”
韓含毫不猶豫道:“我教你抛飛石,你不用教我武術,我爹不讓我習武。”
史詩霓一臉茫然道:“為什麼呢?”
“不知道。”韓含答她時的神情也是茫然不解,卻聰明地提示道:“你可以打拳給我看呀,我爹沒說不給看的。”
“好吧。”史詩霓覺得這個辦法好,就在沙灘上演練起祖傳絕學“史家沖鼻拳”來。
雖說她年紀小,沒什麼勁道,但一招一式,有模有樣,動作十分标準熟練。整套拳打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韓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演練過的動作,不管有多複雜,他都是過目不忘。
但他沒講出來,隻是把自己的風筝給了史詩霓。
然後,他将已成為亡蛇的蟒蛇,提起來在腰間盤了幾圈,用手勾住後對史詩霓道:“霓子,我們回去炒蛇肉吃。”
史詩霓不樂意,拉長臉蛋嘟囔道:“說好教我抛飛石的,說好教我抛飛石的。”
韓含見她不高興,走過去牽起她的手道:“我們先把蛇拿回去剮了皮,剁成一段一段放好再出來。死蛇特招蒼蠅的。”
“嗯。”史詩霓揚眉展顔,開心地由韓含牽着走。
再說韓含和史詩霓兩屁孩,經常地結伴來沙灘,一個看表演,一個習飛石。日子周而複始,不知不覺又是一年過去,兩人都長高了差不多一個頭。
某天黃昏,日如紅炭,晚霞似火,空氣發着低燒。
韓含正坐在自家大廳的門檻上,搖着蒲扇歇熱。
史詩霓突然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風風火火地拉起他就走。
“做啥哩?霓子你這麼急!”韓含邊走邊問道。
史詩霓心急火燎道:“你家驢子欺負我家的驢。”
韓含随史詩霓來到後山一塊草地,就見自家驢正騎在史詩霓家的驢的背上。
史詩霓家的驢,貌似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任其欺淩。
韓含二話不說,沖過去抓住自家驢的尾巴,猛往後拽,一把勁給扯了下來。
眼都不眨在旁邊仔細看着的史詩霓,瞅見韓含家的驢從她家驢背上溜下來時,肚皮下居然懸着條黑不溜秋的大棒。
她慌忙跑到韓含身邊,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指着驢肚皮下的黑棒,怕怕的說道:“韓含哥,那是什麼呀?”
韓含牽了牽嘴角,迷糊道:“像是用來屙尿的。”
“沒可能這麼大的。”史詩霓不以為然道:“韓含哥哄我。”
“我也是猜的。”韓含撓撓頭,納悶道:“我呆會回去問我娘。”
史詩霓道:“我問我爹。”
小孩子天真,回去果然都問了。
申喜妹給出的答案叫“揩癢鞭”,說是讓霓子家的驢揩癢用的。
史布信給出的答案叫“痕癢棍”,說韓含家的驢是在揩癢。
韓含和史詩霓都沒搞清楚,有癢要揩的是哪頭驢?
等他們成長到了明白過來的年紀,卻是天各一方。
有機會止了癢,竟使陰陽兩隔。這是後話,暫停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