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含将肩上的狼往地上一撂,發出叭的一聲大響。
“娘,我沒受傷。”韓含握拳擡臂,蹦跶了幾步道:“爹被狼爪子抓傷了,要敷藥。”
申喜妹欣慰地捏了捏兒子的臉,噓了口氣,走到韓思同面前,嬌嗔道:“吓死我了。就不能老遠先喊我幾聲,讓我知道情況後心裡有個數嗎?不聲不響地回來,一身的血,成心吓我不是喔!”
“娘,這事不能怪爹,他路都走不穩了,哪有力氣喊?”韓含見娘親受了驚吓,接話道:“是孩兒錯了。我想給娘一個驚喜,便沒聲張。”
韓思同解釋道:“孩子媽,我也怕吓着你,想叫韓兒喊你。但顧慮到韓兒扛着這麼重一隻狼,一口氣走了好幾裡路。怕他張口一喊,一松氣真把腰給折了,便沒做聲。”
申喜妹舒緩過來,甜笑道:“沒出大事就好。孩子爹,走,我去給你用鹽水洗一下傷口。燙罐裡有熱水,你和韓兒都洗個澡,換好衣服,再去把狼剖了。我去村長家裡要點草藥回來,一會再給他家送一邊狼肉去。”
韓思同溫語切切道:“你先去拿藥吧,傷不重,一會我自己洗。你路上慢點,别摔倒了。”
申信妹嗯了一聲,開心離開。
韓思同知道洗完澡換了衣服來處理狼,把衣服弄髒了又得換,便叫韓含先去洗澡。
他則堅持着把狼燒了毛,刨光皮再剖開分成兩邊。
韓含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
韓思同知道兒子力大,叫他用老法子戳了一半狼肉送去給村長家。
因為村長配藥搗藥還要一點時間,韓含把狼肉送過去之後,正好跟娘一道帶了草藥回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韓思同把狼肉和狼内髒都整理完畢了,便打了熱水去洗澡。
申喜妹也不閑着,趕緊炒菜準備飽餐一頓。
韓含便自動自覺去打掃衛生。
申喜妹炖了一大鍋狼肉,一家三口先飽口福。餘下來的便挂柴房裡熏着,留待日後慢慢吃。
韓思同敷上村長史布信配制的草藥,休息幾天後,身體就恢複如初了,便又帶韓含去石場。
經過一片椰林時,韓含說他口渴了要喝椰汁。
韓思同爬不上樹,韓含人小臂短更沒法爬。
無奈之下,韓思同隻能故技重施,撿了石塊去砸。
誰知他力氣不夠,射得中卻砸不下。
于是他撿了石頭來,把手法眼法和心法教給兒子,叫兒子自己砸。
韓含悟性奇高,隻試射了五次就打下兩個,用鋼釺捅個破洞,父子倆各人一個喝下解了渴,然後心滿意足的去幹活。
兒子不但能幫忙做事,還會男女聲反串唱兒歌搞娛樂,一家三口就這麼其樂融融地過着。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韓含已滿五歲了。
忽然某日,已随父習了一年武術的史詩霓來韓家找到韓含,神秘兮兮的說道:“韓含哥,我要跟你說個秘密。”
“哦,你說吧。”韓含附耳過去作聆聽狀。
史詩霓又拉住他的手牽起就走,悄聲道:“不能在這裡說。走遠點,沒人的地方我說給你聽。”
“嗯,好吧。”韓含就乖乖的由她牽着,一直走到了附近的“雙河口”村。
他們走到一塊用來曬谷的老舊砂坪上。
看看四周無人,史詩霓神神秘秘道:“昨天晚上我起來,剛拉完尿的時候,好像聽到我娘在哭,又不像是哭。于是我湊近門縫偷偷往裡瞧。趁着月光,就見我爹和我娘,在玩栽蘿蔔拔蘿蔔的遊戲。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我看了老半天,覺得一條蘿蔔插進拉出的沒什麼變,就去睡覺了。”
“霓子,你不和爹娘睡一個房間呀?”韓含很随便問道。
“嗯。”史詩霓很認真的點頭答道。
“我和爹娘睡在一個房間,他們隔不了幾天便這樣,也是嘿咻嘿咻的,跟你爹娘差不多。我都看膩了。隻是我爹娘不知道我在看,因為我也和你一樣,是偷偷看。不同的是,你是躲在門外看,我是躲在被子裡看。”韓含說到這,摸着後腦勺想了一會,接着道:“不過你爹的沒我爹的大,你爹的像蘿蔔,我爹的像紫瓜。”
史詩霓似是不肯認輸,争拗道:“我爹的大,大得像黃瓜。”
韓含順口接道:“我爹的大,大得像白瓜。”
史詩霓似是一下子想不出比白瓜還要更長更大的瓜來,心裡一急,小嘴一撅,眼淚就下來了。
韓含見史詩霓突然間哭了,覺得自己讓她受了委屈,馬上改口道:“霓子你别哭,是你爹的大。”
“有多大?”史詩霓不依不饒,仍帶着哭腔問道。
韓含的印象中,也沒有比白瓜更長更大的瓜。愣了一下,即急中生智道:“大到褲子裡面裝不下。”
史詩霓好像很滿意這個答案,立即破涕為笑。
韓含松了口大氣,就跟着她笑。
童年的快樂就像沙灘上的貝殼,無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