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運河定會再度停工,然而仗要打多久卻是個未知數,對民力财力物力都是極大的耗費。”
喻和塵擺擺手屏退了拿書的小厮,胳膊耷拉在榻沿,整個人舒展開來。
“難道不是為了蕭晟将軍?”
甯王聽完忽而半是打趣半是試探道。
畢竟,這麼做對喻和塵沒什麼好處。
而當時,嶺南的人,一邊是缙帝,一邊是沅人,怎麼做,都是錯,都是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名字。
喻和塵擡眸,幾乎沒有猶豫什麼就坦然道:
“确是一個,不可否認的原因。”
因為喻和塵知道,此時承認甯王帶着暗示的試探,反倒利于打消他對自己的其他懷疑。
甯王笑了笑,果然換了話題。
“我不過玩笑罷了。”
......
“你離京期間,璇玑閣也有人對你頗有微詞,那些話我聽了隻覺可笑。”
“世人都道你狠辣無情,攬權弄勢,視人命如草芥,隻有我知道伴君如伴虎,許多事不是可不可為,而是不得不為。”
喻和塵隻不動聲色,靜靜聽着。
待甯王走後,喻和塵叫來小厮把他帶來的藥草拿到近前。
喻和塵隻嗅了嗅,便分辨出了混在藥草味裡的菘梖葉的味道。
——回京之前,丹安得到了來自川北穆班沙漠裡的消息:影衛一連蹲守多日,終于追蹤到一隊前往缙國中部的車馬;那車隊出了沙漠後一直走的是官道,也就是說他們是有官府文書的,根本不怕檢查;随後消失在蓉城,也就是,運河的起點。
所以很可能來自聖城的菘梖制成品是沿着運河運輸到了缙國内部,水路之前,他們能在官道上暢行無阻,顯然有人和川北串通。
其實菘梖的味道不能說明什麼,上京的皇室貴族不乏吸食水煙的,隻是喻和塵無法就目前排除任何一個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