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内,焚香爐上缭繞着縷縷清煙。
背部的舊傷痕上疊了些新傷,雖在清理後敷上了敷藥,還是滲出血珠來。
傷口的鮮豔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喻和塵隻着下衣,整個人散漫地趴在美人榻上,身下是一隻繡金條枕。
時隔片刻,喻和塵便向身前拿着書的小厮投去一眼,那小厮會意便翻一頁書。
火爐内時不時傳來輕微的噼啪聲。
隔着一道屏風,是前來探望的甯王。
“殿下,這個時候來微臣這兒,可對你沒什麼好處。”
喻和塵挪動胳臂,稍稍調整了下姿勢,緩解肢體的麻木,話語裡卻隻聽得出漫不經心。
甯王隻一個人進來,進來後把帶來促進愈合的藥草包放在了一旁,笑道:
“滿朝誰不知本王是個不問朝政的閑散人,若是因政局便對你敬而遠之,反倒叫人生疑呢不是。”
二人俱是低聲笑了笑。
......
“昭王殿下處事穩重,從未逾矩,确為衆皇子之表率;隻是因着儀妃的母家,宗親世族多有偏向睿王之意,陛下一時有所顧忌也是應當。”
甯王口中的昭、睿二位殿下正是前不久被冊封的二皇子與三皇子。
“你我不急于一時。”
甯王先前走到裡屋,便隐約瞧見了裡頭的情形,于是極具分寸地于屏風外止步,坐了下來。
“隻是子晏,我不明白,嶺南的事,你當時為何要拿了這個主意?現在被迫割離了影衛,倒是有了許多不便。”
甯王倒是毫不避諱,也全然信賴喻和塵對府裡人的管教。
“嶺南交涉若不插手,我大缙定要即刻被沅人那幫瘋狗拉進戰争的泥潭。”
“他沅國大半的土地種了菘梖,每天真金白銀地流入流出,可我們戶部有多少銀兩能夠拿出來打仗?你我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