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望着喻和塵的背影。
想留他在京,用作後來與缙帝一道脅迫雁甯侯的工具。
喻和塵無言。
“那為什麼後來又要送我離京?”蕭晟緩緩上前一步。
喻和塵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要說一起曆經南疆之後,他就心軟了?
但喻和塵知道蕭晟在試探什麼。
雨絲被風吹進窗裡,打在皮膚上涼涼的癢。
喻和塵身後一縷發絲被微風撩起,輕輕搭在了耳廓。
蕭晟下意識伸手去幫忙,想起某些,手指卻又在空中停住。
喻和塵卻察覺到他的猶豫,轉過身走向蕭晟。起初蕭晟沒有動,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實在太近,這才不得已後撤一步。
沒想到喻和塵步步緊逼,蕭晟已經背靠牆面,那雙琥珀色眼瞳近在咫尺。
宴請南疆使者那一夜,也是這般情形。
蕭晟捏緊了一隻手,不知道喻楓要做什麼。
嘴唇被另一雙清涼的薄唇輕輕覆上,接觸轉瞬即逝。
“那天晚上,你是想這麼做嗎。”
喻和塵一手摁着眼前人的肩膀,仔細地看着他的眉目,問道。在這些事情上,蕭晟一點都沒變,發乎情,止乎禮,人倫綱常,近乎是捆在他的身上。沒有人逼他的話,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做什麼的。
蕭晟的耳朵瞬間染上绯色,他沒想到喻楓會這麼...直接,片刻後,低低應道:
“是。”
事已至此,蕭晟不再解釋,拿下喻楓的手直接吻了上去。
唇瓣輾轉厮磨,舌尖撬開了兩人的防備。起初以蕭晟不管不顧的勢頭,幾乎是在發狠似的輕咬着。
像是在報複,又像是在狠命訴說着委屈。
蕭晟知道,過去喻楓同他親近,有同門情誼有計謀利用。他不知道那裡面有幾分真情,又有幾分利用。
他現在是不想知道了,考妣已喪,師父決意雲遊四海行醫天下,除了眼前這個人,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一無所有,亦是無堅不摧。
所以他不想去思考,隻貪圖眼前,身下,這一時。
喻和塵其實也不知道這樣算作什麼,可是若寥寥人生中,能得這樣一個人一瞬的真心以待,好像足以彌補心底那一塊他一直自守又自殘的空缺。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該有這樣的羁絆——可人總是貪心的。
于是任由己身的沉淪。
克制的放縱,後退的上前。先交出真心的人何嘗不是勇敢。
後來,這個吻變得溫柔輾轉,分開之後氣息交纏,兩人皆是耳尖泛紅,微微氣喘。
蕭晟一隻手掐在其間,兩人稍緩。
“喻楓,和我一起吧。”
蕭晟的聲音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如此情形下,喻和塵難免遲疑他到底在說合作查貪之事,還是什麼别的事。
......
“嗯。”可喻和塵還是應了下來,應下了蕭晟聰明的一語雙關的話。
蕭晟低低地笑:“師叔這次不是騙我了?”
不知何時,喻楓腰帶早已被扯開,露出了中衣。
窗外屋檐被雨點打得劈啪作響。
“可以嗎。”
蕭晟一面緩緩擡手,一面在喻和塵耳邊低聲詢問。
在喻和塵的不明言拒絕下,蕭晟一路攻城略地。
他盡量溫柔,也盡量盡興。
外面雨聲如鼓,榆樹在大雨裡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