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知道你有多帥!尤其是那句‘有幾分勝算?’,我看那老庫不的臉都要綠了哈哈哈哈......”
和喻和塵料算的時日相差無幾,北缙使團便收到了缙帝陛下的聖谕,要求他們一行人即刻啟程返京。
人已經坐在馬車裡了,劉小刀像隻麻雀一樣叽叽喳喳說個沒完,掏心掏肺地表達對他老大的崇拜之情。
他是真的情感充沛,車裡另外兩個人也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使團再一次歇腳便将劉小刀趕去了另一輛車。
“咳咳......”車門洞開,寒風竄入,喻和塵沒忍住又咳嗽起來。
蕭晟即刻拉上了車門。
怎會如此?按照那司巫的說法,喻楓的内力應該在逐漸恢複、那麼身體也應是日漸好轉才對,怎會依舊這般虛弱?
感受到蕭晟的疑慮,喻和塵開口道:
“司巫一脈效忠南疆盟主,而那卡多塔意圖利用我除掉庫不——這個對他來說最大的威脅。因此我不得不疑心司巫的蠱蟲是否有問題。”
“昨夜,我已将那浮生蟲取出。”
蕭晟的眉頭緊鎖,他明明記得,那人說這蟲子會自行排出。
看着蕭晟的表情,喻和塵又明白了七八分:“看來真的有些問題。那人莫不是告訴你們,蠱蟲會自行離開吧?呵......”
這些日子雖然内力增強不少,但運功打坐時總是難以靜心,喻和塵早就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蠱蟲乃是人血喂養的毒物,可以醫人也可以害人。無論再怎麼培養,中蠱者總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其主的影響、帶上其主的氣息,更遑論若是下蠱者有心或是功力高深,那中蠱者完全成為他人的傀儡也不是沒有可能。”
為他人所用?不可能。
喻和塵這輩子隻能接受一個角色,那就是執棋者,而他的對面,也不會有對手。
内力不要也罷,實現目的他自是有一萬種手段。
喻楓在簡述他去掉蠱蟲的緣由,蕭晟卻想起了努依爾的衷情蠱。
他有點慶幸當時自己還是決定取出那隻蠱蟲。
喻楓這樣驕傲的人,若是中蠱而不自知,有朝一日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他了吧。
......
可是看喻楓這樣子,怕是又回到了之前無法運功的狀态。
蕭晟又想起來那日去找努依爾的情形:
“其實你早就看出了他身中劇毒而無法運功吧。”努依爾湊過來道。
“不止,師叔在每月十五十六...不僅内力全無,而且似乎十分不适。”蕭晟想起那次上京夜行,追捕沅國平正司司使梁億鴻時的情況。
“哦~~~”努依爾想了想前些天他們進入善拉那日,正是月中旬,便調笑道:“這也是你當日說什麼也要跟着他一起入殿的緣由吧~”
因為知道他剛好身體孱弱,便一定要保駕護航,便在他入山曆練時提前為他尋好了司巫。
啧。
口是心非的家夥。
......
“怎麼了?大人。”使團離開善拉沒幾日,喻和塵又收到了一封影衛琴鵲傳書。
見喻和塵臉色不對,荊郇開口問道。
彼時幾人正坐在一處小驿站的桌前歇息。
“川北有民兵起義,嘉定侯已經受命前去平叛了。”
喻和塵眉頭微皺,道。
缙國整個雁北地界,以靖川之南最為遼闊,屬雁甯侯封地;與之相對的便是川北,嘉定侯的封地。
叛亂之地,離上京太近了。
必須要盡早回去。
蕭晟心裡不知為何莫名有些不安。
于是後來幾日,使團都選擇了抄小路走近道。
前頭有片黑樹林,穿過它,就望得見南疆邊界了。
……
當意識在通體遊走最後一周,喻和塵調整内息,再次睜開眼來。
又是一月十五,幾日前,蕭晟便叫他安心在車内閉關,外面的事情由他來對付。
望着那雙尚顯年輕莽撞但卻堅定自信的眼,喻和塵終究說不出一個不字,還是全然将使團上下暫且交付給了蕭晟。
可是醒來一切如常,獨獨不見了那小子。
“到底怎麼了。”
然而喻和塵善疑,洞察秋毫;任憑荊郇那幾個如何遮遮掩掩,還是被他察覺了不對。
編出來的理由總會有漏洞。
再三盤問下,那幾個才道出事實:
幾日前入樟樹林,指南針忽然間失了靈,整個使團陷入了不明原因的大霧中,走了幾個時辰卻總是不知不覺走到一座山間山寨前,所有人和馬匹都像中了邪一般,走幾遍都會走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