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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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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二十四這晚駐跸在雅州知州特意為她尋覓的風景絕勝之地。此地水質豐足,淤泥肥沃,荷花開得極盛,全然綻放的占了多數,開到一半的隻是少數,那尚是個骨朵的為數最少,一大片發花兒粉粉嬌嬌,把個池塘映照的像是個資質豐豔的大美人。光這花開得好也就罷了,天上星空璀璨,空中涼風拂面,遠處青山隐隐,螢光點點,近處蛙聲陣陣,漁燈昏黃。

“瀾兒快過來。”明帝躺在池塘邊的躺椅上仰望星空,耳邊聽着陣陣蛙鳴,臉上感受着清爽的夜風,隻覺惬意極了,催促房間裡的安瀾趕緊出來陪她。好不容易把三個纏人的小皇子都給哄睡了,終于到了她們帝後二人的快樂時光,她可是一瞬一霎都不舍得浪費呢。

“臣侍這就來。”安瀾笑着答應。

他們住的是荷塘邊的小房子,房子靠着荷塘開了一方長長的窗,這窗既不安隔扇,也不放窗闆,就隻挂着三幅潤藍色流煙紗材質的窗簾,此時三幅窗簾皆半懸于空中,将滿天星鬥遮了一半。挨着窗戶還放了一張讀書用的桌案,桌岸上杏色絹紙書燈靜好,稱得夜色愈發清幽。

透過這空曠的方窗,映入眼簾的便是荷塘裡大片的荷花無窮的碧葉。荷花高出水面足有三尺,堪堪與窗戶底沿齊平,乍一看去還以為窗外便是荷塘,殊不知窗戶下方還有一排四尺來寬的木頭踏闆,這踏闆無有欄杆,卻放着一張可坐兩人的躺椅,隻是要到這踏闆上去,需從窗子出入,是以窗子内外兩側都放了小小的步梯。

安瀾此時已經洗沐完畢,摘下了發冠,換好了寝袍,長發隻用一個小小的玉簪略挽了挽做成一個小髻,大部分仍散披在肩上,這個發型将他那原本傾國傾城的臉頰修飾成了姚天側室男兒常見的巴掌臉,再配上那濕漉漉的發絲,瞧着很像是誰家新納的楚楚可憐的小側夫。

偏他自己渾然不覺,踩着端方的步子高貴無比地自房間裡走出來,自院子中繞了一圈,從另一側房間内開向池塘的小門中走出來,踩了幾步石頭汀步,方才踏到木頭踏闆上,款款地往明帝身邊走去。

明帝一直盯着那方大窗戶看,等了半晌沒有動靜,正疑惑怎麼不見人踏步梯,卻不提防人已經到了她身邊。

“瀾兒你從哪裡過來的?”明帝驚訝地看着自家皇後,總覺得對方的路徑出乎意料。

“那邊廂房有道門通向這裡的。”安瀾彎下腰來指給她看。

“要繞上許多遠,何不直接從步梯下來?”明帝拉了人的手,不解地詢問。

安瀾莞爾一笑,話中有話地道:“聖賢行路不由蹊徑,鑽窗逾洞非臣侍所敢為。”

明帝微微一窘,她方才就是從這窗戶中走出來的,她反問他道:“瀾兒這話是說朕非聖賢喽?不過是從窗戶中過一趟,瀾兒就要諷谏朕,是不是太過了?”

安瀾長眉一挑,坦率答道:“陛下逾窗而行,本是小事,可是陛下心有邪念,恐将有邪行,臣侍不得不勸谏陛下。”

邪念,邪行,明帝細細琢磨,猜測安瀾是洞悉了她想要與他在這躺椅上纏綿的心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出言怼他道:“朕還沒說要做什麼呢,瀾兒就先攔着朕了,還指責朕所思為邪念,所行為邪行,未免太不解風情。”

安瀾心頭感歎,他家月兒這陣子越來越輕狂了,同他相處,都能起輕薄的心思,他不同意就抱怨他不解風情,她在别人那裡還不知道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呢,他今個兒得切切實實地勸谏她一番。

他微笑着反駁明帝道:“夜色如水,星鬥燦爛,荷香正濃,漁燈閃爍,陛下面對如此美景,不能欣賞,心中隻想着枕席之歡,以臣侍看,陛下才是不解風情的人。”

明帝哪裡肯認自己是不解風情之人,她指着荷塘道:“朕怎麼不能欣賞啦?朕要是不能欣賞,朕會拉着瀾兒來看夜色嗎?”

安瀾自覺方才的話說得滿了,反倒讓明帝找到了說辭,當下便不再反駁,站在躺椅邊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靜靜欣賞這荷池夜色。

他這半年宮務繁忙,倒也難得有這樣靜心欣賞風景的閑情逸緻了。

明帝看他不言語了,便為自己辯解道:“如此美的風景,朕心中豈能不愛?可也正是因為愛這片美景,朕才更想同瀾兒在此間纏綿。美人美景,相得益彰,方算是不辜負這良夜。瀾兒不應指責朕的。”

安瀾忍不住笑她,“陛下可真是振振有詞。”

明帝以為他被自己說服,已經同意在此處纏綿了,便愈發為自己張目道:“本來嘛,見美景而思美人,朕的想法沒有一點錯。”

安瀾輕輕颔首,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如同一顆炸雷響在這荷塘上空:“明個兒早上臣侍被人議論,臉上過不去,投了湖,陛下還覺得美人和美景相得益彰就好。”

明帝悚然一驚,伸手就去抓安瀾的手腕,緊緊地扣在手心裡,“瀾兒你說什麼呢?朕不準你胡思亂想。”

安瀾半蹲下來,微笑着看她,語不驚人不罷休:“臣侍撇下女兒和無窮宮務,陪着陛下到這距京城百裡之遙的勝境來,讓陛下得天地陶冶,身心舒展,疲乏消解,陛下猶不以為樂事,必要效那無道帝王,行荒淫之事,全然不管臣侍的臉面名聲,臣侍心裡不認可陛下之所為,又不敢頂撞陛下,可不就隻剩下投湖這一條路了。”

明帝被吓住了,慌忙勸他,“瀾兒不要,朕方才不過是随口說說,瀾兒不願意朕就不提了,瀾兒千萬别存在心裡生悶氣。”

她自然不信安瀾會為此跳湖,但她心裡也很怕安瀾真生了她的氣。

安瀾歎了一口氣繼續勸她:“臣侍拒絕了,陛下就說是随口說說,可若是臣侍畏懼陛下,方才竟是答應了,那陛下應該就不是随口說說了吧?”

明帝語塞,片刻後方才幹巴巴地替自己表白道:“瀾兒不願,朕是不會勉強瀾兒的,瀾兒不必揪着朕不放吧。”

安瀾苦笑了一下,誠懇地勸谏她,“這樣輕薄失德的話月兒就不該提,這是臣侍是皇後,有身份有膽量拒絕了月兒,若是别的後宮,他怎麼敢像臣侍這樣硬氣呢?怕是隻能由着月兒行這荒唐之事。且不說這麼做多麼傷他們的心,也于月兒的聖德有損。月兒難道希望千年後的史書上寫的是:帝得天下,行事漸荒恣,頻有失德之舉,後宮畏帝,曲意媚上,全無風骨,上行下效,朝野臣民無不追歡尋樂,唯以聲色為意,二世而失天下。”

明帝腦中聳然一震,翻身坐起,認真道歉,“瀾兒,朕一時輕率,瀾兒莫生氣了。”

安瀾歎息道:“陛下這陣子所為種種,很難讓臣侍相信陛下隻是一時輕率。”

明帝赧然,反駁不得。

安瀾見她面有愧色,便也不再得理不饒人,隻簡單道了句:“臣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陛下是天子,至高無上,這天下沒有誰能管得了陛下,陛下若想江山永固,令名終始,唯有自我約束。”

“朕知道了。”明帝虛心接受自家皇後的谏言。

兩個都不再說話,岸邊的蛙鳴叫得倒是更響亮了些。

明帝好一會兒方才平複了心情,對安瀾道:“朕什麼都不做,瀾兒陪朕躺一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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