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哥哥來消息了,事兒辦好了。”
于景宜回了金璃院後,很快便有廚房的人送來了燕窩。
于景宜剛将燕窩喝完,金盞便進來,和于景宜說了情況。
于景宜點點頭:“那便等着吧。”
說罷,去一旁的書案邊,描畫起未。
紙上的圖案已基本成型,可以看出是一個男款的頭簪,圖紙上标注着簪子的尺寸和質地用材。
這枚頭簪羊乳白玉為材,長約八寸,簪首呈圓形,中心處雕琢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
花瓣微微張開,似在輕訴着缱绻情意,周圍,簇擁着一圈細密的如意雲紋,雲紋應以金箔鑲嵌,簪尾墜着一抹幽綠的翠玉,形如水滴,上面似乎還有着字,細一看,是一個“宜”字。
這是于景宜為何尋所設計圖樣。
當初她答應了何尋,要用心親自做一個配飾作為兩人間的定情信物。
一開始,她總覺着這個信物要非常特别,不能随意,因此反而不知道如何下筆。
後來,又因為趙鳴玉的事情,無暇顧及,便耽擱了。
于景宜回京城後一個月未出門,前半個月确實确實是有些未恢複過來,一直在休息。
後半個月,于景宜已經好多了,但一方面她實在不想應付侯府這一大家子,便借着于明山的命令,幹脆不出去。
另一方面,于景宜想把答應何尋的定情信物設計好,也算是給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一個見證。
于景宜這次再畫,腦中仿佛對這個定情信物有了非常清晰的畫面,下筆非常順暢,半個月不到,便大緻完成了,現在正在做最後的潤色修改,便可以動手制作了。
最後一筆完成,于景宜停下筆,将紙張拿起,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心中滿意。
這海棠,便代表着啊堂,這雲和水滴便是自己。
自己一生所求自由,現在雖困于侯府中,但依舊沒有忘卻。
這支簪子,便是自己和啊堂。
“好别緻的簪子,小姐,這是你畫的嗎?”金盞在于景宜一旁看到了圖樣。
于景宜輕“嗯”了生。
“小姐好巧的心思。”雖是恭維的話,金盞确實真心的誇贊,她沒想到她家小姐還有這樣畫技。
但金盞再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這樣式,雖不明顯,但卻好像是個男式式樣。
金盞心中一個咯噔,試探開口:“小姐這是給老爺畫的嗎?可這樣式卻不大适合老爺的年齡呢。”
于景宜頓了下,将畫紙折起,随意道:“畫着玩的。”
金盞沒試探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咬了咬唇。
回神卻對上了于景宜毫無波瀾的黑色的瞳仁,金盞心中猛的一跳,急急跪下:“小姐,我......”
于景宜将折好的圖紙收好,将金盞扶了起來:“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你隻要知道,我這四年的事情,父親都知道。
并且你的身契,包括你家人的身契在我回府那日,父親便已經給我了。”
金盞震驚的擡頭。
于景宜笑了:“我從不用不能掌握的人,既然用了,便不能讓她受人制約。”
于景宜一開始回了京城并不願意回侯府,這是于景宜答應回府的條件之一。
如果于明山不答應,她便自己想辦法,不論是找人牙子重新采買些奴婢,或是雇些人來,從不會用着身契還在侯府的丫鬟。
她當時挑中金盞,為得也是她這數年如一日的看顧金璃院的苦勞,以及往日的情分。
既然新買的人和金盞都不是印兒,那自己為什麼不用以前的人呢?
還好後來于明山答應了。
于景宜繼續道:“我這個人,從來别人對我好,我便對她好。但誰若背叛我,我自然也會加倍奉還。”
金盞垂下頭,此時她再無其他的疑慮:“奴婢以後定全心全意侍奉小姐。”
于景宜看着金盞,點點頭:“明白就好,你先出去吧,我歇息一會,外面有情況便叫我。”
金盞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于景宜躺在軟榻上,思考着這幾天的事情。
金盞這個丫頭,雖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不想當将軍的兵不是好兵,對于某些人來說,有想法是好事。
自己并不準備在侯府長留,自己隻要在這段時間内能用利益說動金盞幫自己做事即可。
想着想着,金元宜竟有些想睡着了。
自從大病了一場,她的精力确實有些不如以前。
“小姐,小姐,快醒醒,夫人派人來叫您。”
迷迷糊糊間,于景宜聽到金盞在叫自己。
于景宜慢慢睜開眼,看見了金盞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金盞見于景宜醒了,這才松了口氣,她以為于景宜一早出去了一趟,又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