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副丢了魂的樣子。”司馬堂在金元宜那吃完晚飯回來後,石淮還沒走,一進門便看司馬堂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石淮可以說是和司馬堂一同長大的,還沒見過他這模樣,沒忍住問了出來。
司馬堂被石淮一提醒,回了神,臉色恢複了一貫的不苟言笑,隻不經意的摸了摸臉頰:“你怎麼還在這,你不是晚上不屑來我這的嗎?”
司馬堂去金元宜那用膳時,石淮一直在他屋子裡睡覺,并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
但看着司馬堂這一副春光無限的樣子,作為過來人,也猜了個大概。
看着司馬堂這個雛兒,也不戳穿他:“我這個應該已經離開源城的人,無地可去,隻好在你這了。”
說着,石淮摸了摸肚子,看到司馬堂手上拎的食盒:“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給我帶吃的。快給我,可餓煞我也。”
司馬堂将食盒一提,讓開了石淮的動作:“這可不是給你吃的。”
這食盒裡的點心是金元宜親手做的,給他帶回來做宵夜的,可不能便宜石淮這小子。
石淮見此,撇了撇嘴,哪裡還不明白這食盒裡的東西哪來的。
知道司馬堂這人,如果他不想給,自己是絕對搶不到手的。
再者以他現在對金氏的這個熱乎勁兒,自己還是别上趕着找不痛快了。
“行行行,不吃這個,那你好歹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可是為了你做事的,你這可是苛待屬下!”石淮這幾天躲躲藏藏的,沒吃上一頓好飯,确實餓了。
司馬堂嫌棄的看着石淮,到底是沒那麼狠心:“曹譚。”
曹譚立即出現在了窗外:“主子。”
“去給國公爺弄點吃的來。”司馬堂吩咐。
石淮這下高興了,嘴裡提着要求:“诶,我要四季酒樓的春心卷、桂花鴨、香酥雞......”
司馬堂皺眉:“你要求還挺多。”
石淮不理司馬堂:“快去快去,你主子有的是錢,不用替他省着。”
曹譚看着司馬堂,不敢私自決定,直到司馬堂給了他一個同意的眼神,他才下去吩咐暗衛去辦。
石淮見肚子的事兒得到了解決,便也說起了正事:“曹令坤那事兒,過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不過這新任的南陽郡太守還真是難搞,你怎麼選了這麼個人來。”
司馬堂将晚膳前寫字的紙張鋪好,準備繼續寫完,手上磨着墨:“我出事前,隻定下是淮陽付氏的人,沒有具體定下是哪個。”
石淮猛的從床上坐起,震驚:“你不知道是誰,你就讓我去說服他。你就不怕我一個人去了,被殺嗎!”
司馬堂:“付氏家主付斂雖不曾明确站隊,但他是真正的清流,最是剛正不阿,一心為民,對衛太後一黨早有不滿。他選出來的人,不會差。”
石淮一噎,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這表兄是真的算無遺漏還是過于自信。
他很是無語:“那我回來,你也不問問我他是誰?”
司馬堂看傻子一般看向石淮:“你當曹譚是吃素的嗎?”
新任的南陽郡太守是付斂的獨子,先帝時的狀元,付景逸。
司馬堂對此人了解不多。
當初付景逸叱咤京城時,司馬堂正在微末時,被發配去了邊疆。
後來付景逸在殿試中一舉奪魁後,卻沒有進入朝堂,而是選擇了去遊學。
再後來,司馬堂掌權,也未曾見過這位景逸公子。
但是司馬堂和付景逸的父親付斂倒是打過幾次交道。
付斂此人是衆世家掌家人的一股清流。
淮州乃是付家的勢力所在,這些年在付斂的治理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百姓無不贊頌。
不僅如此,付斂此人也不居功自傲,對朝廷很是尊敬。
但是比起付斂的各種功績,百姓最津津樂道的卻是他的懼内。
司馬堂輕笑了下,懼内......
不過司馬堂對付斂的評價很高。
他對付景逸的好感與那幾分信任,絕大多數都來自于他的父親,付斂。
石淮看司馬堂這幅氣定神閑的樣子,想起自己都快磨破的嘴皮子,以及看到人以後的震驚,石淮更氣了。
但奈何司馬堂并不理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道出:“你說怪也不怪,一開始,那付景逸對我不肯不熱的,也沒同意和我們合作。但不知怎麼的,突然又肯了。不然曹令坤的事兒不會這麼容易。”
司馬堂倒不奇怪:“像他這種從小就被衆星捧月,沒有受過什麼磨難的天之驕子,傲氣些倒也正常。”
司馬堂對付景逸有些說不清的羨慕與嫉妒。
付景逸有着傲人的家世,恩愛的父母,和睦的家庭,絕頂得天資,與天賜的時運。
他仿佛是氣運的寵兒一般,從未受過半天挫折與波瀾。
按理說,其實他們二人并未有什麼沖突。
甚至,他們現在是盟友,是利益共同體,但司馬堂卻很想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事,什麼人,能讓這個天之驕子低頭。
石淮不知道司馬堂的想法,還在自顧說着:“這付景逸看起來溫文爾雅,其實啊跟你一樣,難相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