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不是你,自是不會知道你的娘親又多麼疼愛你,所以他們才會産生誤會,才會說這些話,你不要管不要聽就是了。”
應牧想了想,收了淚:“是,姨姨你說的沒錯。我想吃什麼,是娘親給我做的,我受傷了,是娘親給我包紮的,我生病了,是娘親照顧我的,娘親是最愛我的。娘親說過幾日來接過,就一定會來接我的,對嗎?”應牧希冀地望着金元宜。
“當然。”金元宜毫不猶豫道。
應牧終于破涕為笑。
“好了,我們早點睡吧。姨姨送你回去。”金元宜站起身,牽起應牧的小手,準備送他回東側院。
應牧卻扭扭捏捏地道:“姨姨,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金元宜笑問:“為何?東側院睡的不舒服嗎?”
應牧噘起小嘴:“不是,就是小尋叔叔今天喝酒了,好臭,還特别吵,一直喊着‘掌櫃姐姐’‘掌櫃姐姐’,弄得我都睡不着。”
金元宜愣然,随即回過神:“好,那今晚牧兒就住姨姨這。”
金元宜将應牧哄睡着,放在床上,想起應牧說的話,不知為何,本來很疲憊想睡覺的她,此刻卻毫無睡意。
她站起身,打開門,腳步往東側院挪去。
行到東側院,不曾想,司馬堂竟然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看到金元宜,咧開嘴粲然一笑:“掌櫃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
金元宜看着何尋穿的單薄,皺起了眉頭,走進何尋的房間,拿了一頂披風,披在何尋身上,責怪道:“怎喝了這麼多酒,還出來吹冷風,真是不怕生病嗎?”
司馬堂突的握住金元宜幫他系披風的手:“掌櫃姐姐,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我高興呀,張管事、李管事,他們都想拉攏我,但是,我一心隻想着姐姐,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背叛你的。”
金元宜好笑道:“我知道。”
司馬堂轉身抱住金元宜:“嗚嗚嗚,姐姐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小尋知道你有什麼事都瞞着我,不告訴我,什麼事都自己扛着。小尋想為姐姐分憂,姐姐不要瞞着小尋好嗎?”
金元宜聽着何尋的抱怨,竟有些心虛:“怎會,姐姐沒有什麼瞞着小尋呀。”他不會知道應牧的事情了吧?但這事她也沒辦法,畢竟是應知意的隐私,沒有征求她的同意,金元宜是不會往外說的。
“姐姐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我都知道了,這事兒雖有違常理,甚至是不為世間所容的,但我願意和姐姐一同承擔。”司馬堂揚起頭,堅定地看着金元宜。
“你......你知道了?”金元宜心中暗罵那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這都傳到她藏珍閣裡來了,外面還不知傳的什麼樣呢。
金元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發現司馬堂原本因醉酒而迷蒙的眼神,突的變得犀利起來。
“姐姐真的要做這等事嗎?”司馬堂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難受,自己原本不就是懷疑藏珍閣和叛黨有關系嗎,那金元宜作為藏珍閣的掌櫃,也和叛黨有關有何奇怪的。
“哎,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也沒辦法。”金元宜想起應知意那樣懇求自己,同作為女子,她如何能硬下心腸,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母子二人分離呢?
“姐姐,是有苦衷?”司馬堂聽金元宜話中之意,似反叛之事也不是她的本意,何尋想着,若她真是有難言的苦衷,且若能助他平叛,事了之後,他也不是不可以從輕發落。
金元宜苦笑道:“世間女子存活本就不易,若我們互相之間再不幫襯着些,那在這世道之間,還如何能有女子的生存之地呢?”
司馬堂一愣,叛黨首領不是南平廢王之孫嗎?怎是一女子?那南平餘孽也能認?何尋才發現有所不對:“女子?”
“對呀,你不是見過嗎,四季酒樓的掌櫃。這事不論你怎麼知道的,我隻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能從你嘴裡洩出半點,知道嗎?”
司馬堂此時的心情真真是大起大落,無從言說,口中隻含糊應着,松開金元宜。
"啪。"一件物品落地的聲音,金元宜和司馬堂聽到聲音,均垂首看去,司馬堂見到地上的東西面色一變,伸手便欲撿起,誰知卻被金元宜搶先撿了起來,金元宜略一端詳,竟是一枚純金打造的鳳紋腰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