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淮看着應知意的樣子,心中本該高興,卻不知為何無端生氣一股煩躁,對着金元宜抱拳:“那金掌櫃,我們便告辭了。”
金元宜看着應知意的樣子,心中擔心,但也無可奈何,隻得道:“二位慢走不送。”
待石淮和應知意二人走遠,金元宜關心地看向何尋:“小尋,那位客官沒有為難你吧?”
司馬堂正在想剛剛與石淮所商之事,聽到金元宜的詢問,下意識道:“沒有啊。”反應過來,又問:“掌櫃姐姐何出此問?”
金元宜想起剛剛應知意對她訴說的石淮的刁難,以及要求以她夫君的身份暫居源城的要求,再想起應知意所說石淮還不知道她已知他的真實身份,便搖了搖頭:“無事,隻看着那位郎君的面向不像是個好相與的,怕你受委屈。”
司馬堂想起石淮那副看起來端方有禮,實則最受不得世俗禮教約束的性子,對金元宜的話暗暗點了點頭。
初五這天很快便過去了,藏珍閣衆人都忙了一天,累得很,金元宜便讓衆人早點回去休息。
下午時,應知意也遣人将兒子應牧送到了藏珍閣。
應牧這孩子歲才五歲,但懂事知禮,一派謙謙小君子的模樣,嘴也甜,哄得金元宜心花怒放。
司馬堂下工回後院,便被印兒通知到膳堂一同用餐。何尋進膳堂沒看到傅容景:“表兄不同我們一起吃嗎?”
金元宜放下正在給應牧投喂的手,笑道:“表兄在源城有舊友,今日赴約去了。”
司馬堂這才看到堂中還有一男孩,奇怪道:“這是?”
金元宜早就将一套說辭想好:“這是二柱哥嫂的孩子,他們一家連同父母返鄉去了,孩子太小路途奔波不變帶走,且這孩子還有功課,便托我照看幾日。”
二柱正好也姓應,做戲做全套,二柱一家也不是返鄉去了,而是去了金元宜在郊外的一個溫泉莊子暫住,一應費用由應知意承擔。
應牧看到司馬堂,蹭一下下座椅,跑到司馬堂的面前,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何尋:“你就是何尋叔叔嗎?你好呀,我叫應牧。”
司馬堂從未和小孩子相處過,有些無措,強裝鎮定:“你認識我?”
應牧燦然一笑:“我是聽金姨姨提起你的,姨姨說,這段時間就讓我和你一起住。”
司馬堂愣住,求證地望向金元宜。
金元宜笑:“正想和你商量呢。這孩子也不小了,我和印兒平日還可,晚上卻也不方便,交給下人我也不放心,想來相求,還是小尋你最合适。”
司馬堂嘴角不自覺抽了抽,什麼意思?他堂堂攝政王,現在不僅要給這個小女子賺錢,還給幫他帶娃?時刻熱孰不可忍!
“好的,掌櫃姐姐。”何尋笑着應了。
金元宜聽司馬堂應了,滿意地對印兒道:“我就知道小尋是喜愛孩子的。”
印兒再次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谄媚。”
金元宜未聽到印兒的吐槽,對應牧道:“那這段時間你就和何尋叔叔一起住,要聽話知道嗎?”
小團子又蹬蹬蹬跑回金元宜面前:“放心吧姨姨,我很乖的,我娘親說,我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
金元宜愛憐的摸了摸應牧的頭。
這天夜裡,無人知道司馬堂是如何度過的。
如果他知道帶一個孩子是這麼困難,如果他知道小孩子在睡覺前會哭着喊着鬧着要娘親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金元宜帶應牧的。
白天看着還挺講理的一小孩,一到晚上就蠻不講理,一會哭鬧要娘親,一會又害怕娘親不要他了,一會又要吃零嘴。
司馬堂被鬧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把應牧哄睡着了,他也攤在踏上不想動了。
想他,堂堂攝政王,居然要在這裡哄孩子,簡直是,無稽之談!
好樣的,金元宜,他記下了。
司馬堂心中暗暗地又給金元宜記上一筆,轉頭看向應牧,這一看不得了,睡着的應牧,竟如此眼熟,像誰呢?
應牧的眼睛很大,在一張稚嫩的小臉上很是紮眼,但應牧睡着時,眼睛閉上以後,眼睛的對整張臉的影響便弱化了很多。
司馬堂心中思忖,待應牧的臉和幼時的石淮重合時,“像,真是太像了!”司馬堂盯着應牧的臉,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