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忘了,金老闆就是愛财如命,她怎麼可能會算了!”
印兒見狀,氣憤道:“這群人真是,慷他人之慨算什麼?”
場面正嘈雜中,誰也沒看見已見已聽下哭聲的婁娘子眼中閃過狠厲,突然起身沖向金元宜,手中的假金簪鋒利之處直往金元宜臉上刺去:“賤人!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放過你!”
事發突然且婁娘子人高馬大一股勁兒竟沒人反應過來将她攔。
金元宜一陣懵然,回神,臉上并沒傳來刺痛,定睛一看,眼前一隻手正抓着金簪的簪尾,一滴滴血從緊握的手心中滲出,滴落地上。
“快快快,制住她!”
“縣衙來人了,大家快讓一讓。”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冬陽暖暖,是這幾天難得的好天氣,然而這才申時,藏珍閣便大門緊閉。
原本聚集在藏珍閣門前看熱鬧的人群早已不見蹤影,先前的吵鬧仿佛未曾發生過一般。
婁娘子也被官差帶去了衙門,婁官人在哭聲求情了幾句後,見無人理他,竟自回家去了。
原是司馬堂見情況不對,趁那半柱香的時間去縣衙請了官差前來,幸而定源縣縣衙離藏珍閣并不遠。
司馬堂到了縣衙後,拿出了早前金元宜給的信物,很快便帶着幾名官往回趕,從而在那婦人發難時趕到,順利制服發瘋的婦人,由衙門受壓審理了。
司馬堂也為保護金元宜,手上受了傷。
“小姐,您真的沒事嗎,讓我看看你吧。”何尋房中,金元宜和何尋對向而坐,金元宜親自為何尋受傷的手上藥。
印兒驚魂未定,在一旁圍着金元宜團團轉,非不信金元宜所說無事,必要再仔細看看才肯放心。
金元宜失笑,手下上藥的動作停頓,把臉擡起,給印兒瞧:“好印兒,從前鋪事散,到現在一個時辰的功夫,你都問了多少遍了,看吧看吧,你家小姐好的很。”
印兒盯着金元宜的臉又詳細看了好久,嗯,肌膚吹彈可破,白皙雪嫩,還是那個完美的小姐。印兒心中終是舒了口氣。
金元宜無奈地搖頭,又專心給司馬堂手上上藥了。
印兒心中解除了對金元宜受傷的警戒,看到金元宜給何尋上藥,何尋一會“嘶”一聲,一會作疼痛皺眉狀,引得金元宜連聲關心,印兒瞧得心裡不痛快極了,這個何尋,真是矯揉造作。
“你個大男人,這麼怕疼,羞也不羞!之前那會還充什麼英雄,在旁邊老老實實待着去得了,還怕我護不住小姐嗎!”印兒沖沖地對何尋道。
“是,印兒姑娘,是我多事了。”司馬堂聽到印兒的挖苦,也不生氣,隻順從的道歉。
印兒聽此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又無法發作,隻好讷讷道:“你!那......那倒也不是,幸好小姐沒受傷,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司馬堂聽罷,用忍痛地泛紅的眼眶,盯着金元宜道:“隻要掌櫃姐姐沒事,我受這點傷,是算不得什麼的。”
金元宜見此,更心疼了,口中責怪了印兒兩句,讓她莫要口無遮攔,何尋是好心。
印兒反倒被噎住,看看金元宜,又看看何尋,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一時想不出什麼的印兒,在一旁叽喳的個不停。
一會兒恨恨的咒罵婁娘子狠毒,一會兒又斥何尋多事自己能攔得住,一會兒又心疼金元宜受了驚吓。
金元宜被印兒吵的無法專心給何尋上藥,隻得無奈道:“印兒,我确實受了驚吓,你去吩咐廚房煮一壺安神湯來,我喝了晚上好休息。”
“什麼!小姐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去吩咐。不行不行,别人煮的怕效果不好,我親自去!”印兒說罷,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房間。
印兒離去,金元宜這才專心替何尋上藥。
還好那婦人的力氣不是特别大,何尋的手心上的傷口紮的不是很深,稍微上點金瘡藥包紮一下就好了。
當時那婦人看着已萬念俱灰的模樣,金元宜也确實未曾想到她窮途末路還會想着傷自己。
金元宜有時候真的非常不明白,做錯事情的明明是這婦人自己,對她不顧恩義的也是她的夫君,從頭至尾和她金元宜并無半天關系,為什麼卻把一腔怨氣怒意撒在自己的身上。
隻因為她為了維護自己和身邊人的權益不曾退讓嗎?
金元宜垂眼掩下心中的冷漠,為何尋手上包紮好,白紗打了一個好看的結,對何尋道謝道:“小尋,今日多謝你。不然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可能真的會受傷。還好你這傷口不是很深。隻是傷在右手,行事多有不變,這幾日要注意不要用力,不要沾到水,我便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工錢照舊,待你傷好了再上工不遲。”
何尋口中稱謝,應下了假。
“不過你是怎麼想起來去縣衙叫人的。”金元宜問出心中疑惑,便也問出來了,卻不見何尋回答,擡眸一看,何尋正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臉色不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