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内,觥籌交錯。衣冠楚楚的人們帶着得體的笑交際。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所有人都在瞟人群中央和宴會主人裴家家主裴如柏站在一起的女人。
那是榕城新任政務官,許家大小姐許傾。邊境星事情出了之後對許家其他人也産生了影響。曆任兩顆中部星行政官、監察官的許傾本來是要調往帝都。調令快下的時候出了徐晚的事,于是被緊急改任榕城。
今天的宴會就是裴如柏作為榕城當地商會的會長設宴歡迎她就職。
梅抒和許七小姐許岩在不遠處聊天。她倆從記事起一路同學,素來關系親密。這次許傾帶着她赴任,也是讓她散散心。
許岩和梅抒咬耳朵:“你家那位越來越漂亮了。”
梅抒盯着自己老婆,眼珠錯都不錯:“哦。”
“就是可惜年紀大了一些。”
梅抒立馬反擊:“誰跟你似的喜歡小那麼多的。”
“妹妹多香啊。”許岩像是在回味,“要不是徐晚自己作,我真挺舍不得她的。”
梅抒真朋友真吐槽:“行了你,你就是單純舍不得她,裝什麼浪蕩子。”
“哎哎哎,梅梅你非得說這麼讓我難過的話?”許岩淺笑着應付走過來敬酒打招呼的人,“我真不知道她圖什麼。”
她語調戲谑:“她想要什麼,我能做到的都會給她。”
“誰知道呢?”
梅抒不去想她這句話裡面摻着多少真心,招呼自家小女兒:“季涯,這裡。”
裴季涯禮貌和身邊人告辭,走到她們面前:“媽咪。許姨。”
許岩标準身高,還得仰頭看她:“嚯,季涯都長這麼大了?”
“那可不,得有五六年沒見了。”
許岩回憶:“我記得上次見是我和阿晚結婚那年吧?季涯沒來,阿翎替她給我們送了禮物。”
裴季涯知道徐晚是她的妻子,有點警惕,怕她要給徐晚報仇。畢竟徐晚被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許岩好像看透她的心思:“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嗎?季涯怎麼這麼緊張?”
她臉上帶笑,眼睛裡卻是冷意。梅抒摸摸小女兒的胳膊:“穿這麼少冷不冷?”
裴季涯從善如流:“我回去加件衣服。失陪了許姨。”
許岩舉杯:“回見。”
裴季涯上樓,感覺有目光黏着她的後背,帶着意味不明的審視。
梅抒皺眉:“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得先說明,從私來說,是徐晚先對我們家季涯下死手的;從公,她這是叛亂。你要是覺得煩我女兒,我也理解,但要是準備動季涯,那我也不介意和你碰碰。”
許岩避而不答:“對我放狠話了開始。果然,婚姻是友誼的墳墓。”
酒杯裡紅色液體慢慢搖晃。兩個人都清楚梅抒沒在和她玩笑。許岩隻好道:“行,不動你的寶貝女兒。不過就是個小alpha,哪能比你重要啊。”
梅抒:“發誓。”
許岩無語,還是舉起三根手指:“日月為證,我發誓絕對不去找裴季涯的麻煩,如有違反,信息素暴亂而死。”
梅抒忙制止:“你說這麼惡毒幹什麼?”
“以示決心。”
兩個人把這篇掀過去,轉換話題。
角落裡,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絮絮叨叨。
“這麼多大人物,不知道咱們是撞了什麼大運才被邀請。”
對面的女人好像很少穿裙子,不适應地扯了下裙擺,冷靜道:“都不認識。”
“沒事,能進來就是勝利。”
兩個人正嘀嘀咕咕,瘦削嚴肅的女人快步走到她們面前:“你們好,請問是江破嶂小姐和佟經紀人嗎?”
佟琛:“是的是的,請問您是?”
“我姓宮,是裴小姐的私人秘書,裴小姐想要請江破嶂小姐進行一個短暫談話。”
佟琛遲疑:“裴小姐……”
宮秘書體貼道:“當然,佟經紀人可以全程在場。”
裴季涯和裴翎在樓上客房盯着樓道監控。
裴翎評價:“步伐沉穩,神色謹慎。”
“步子大小都差不多,感覺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漂亮也是真漂亮。有什麼感覺嗎?”
裴季涯搖頭。按理說如果真的是女主的話,她會第一眼就有保護她的欲望。但是她現在生起的可能是敬佩,可能是欣賞,可能是懷疑,可能是别的任何情緒,唯獨少了一點怦然心動。
不對。裴季涯發現自己的思維誤區。如果說每一個世界的任務者都要喜歡那個世界的女主的話,怎麼還可以做其他的任務呢?
“裴總,江破嶂小姐來了。 ”
宮橋推開門,露出身後的女人。
裴翎點頭,江破嶂和佟琛瞪大了眼睛。裴翎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就聽“砰”的一聲,裴季涯頭低在胸前,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小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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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情況非常不好。”
醫生歎息:“需要盡快做出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