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看了看,那道身影清傲,淡冷。他就應該那樣平淡,不被任何情緒沾染。如同高高在上的月,亦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
而他又不是一個隻用花錢的富家子弟,他是一個有能力的神醫,他聰明卻在某些時候選擇愚蠢,他高傲,但随時随地都保持謙卑,保持他那良好的家教。而且他能很敏感的發現朋友情緒的不對勁,并讓下人照顧,而且也不會邀功。
他就那麼平淡,但并不無聊,他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和朋友也會說說笑笑,對于自己要守護的人也會過分關心。就像他對蕭月一樣,特别防備着毫無威脅力的顔曉和司空藍星。
夜攬月走在前面,也在思考宋環水的話語,如果哪天後面那個不在跟着他了,會是一個什麼情形。這人真的當背後靈,刷存在感這麼長時間,真的沒有他的話可能會一時間不習慣吧,但應該會很清淨吧,而且他本來也是這樣的生活。
水木沐到了城堡門口。城堡的門是黑色的栅欄,在黃昏中也并沒有荒蕪。水木沐輕輕推開門。緩緩走進去。
地下是白磚鋪成的路,直挺挺的躺在了廣闊的綠色草坪上。還有一塊一塊的白磚也不知道蜿蜒向哪裡。
廳中有那麼顆樹,是紫藤樹,現在隻是一個個小小的紫色花骨朵羅列在枝條上。
薔薇花蔓延在牆壁。白牆黑欄綠葉粉花遠遠。
地上還有很多花壇,不同的花壇種着各樣的花,交叉着長,一個個如同藝術的插花。
似乎所有的花壇最外面一層是翻飛的鴿子花,一隻隻就想即将振翅欲飛,鴿子代表平安,是守護裡面的花的意思嗎?
等一下,水木沐又湊近了一些。
水木沐更加差異。這些是珙桐,西南的玩意,長樹上的,為什麼成了地上長的。水木沐即将趴在地面上。
“水姑娘,在幹嘛?”一道聲音。
水木沐起身回頭,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圓臉下人過來,眉目清俊,長相姣好,隻是這雀斑讓這張漂亮的臉平庸。
水木沐指了指那珙桐的花,都成大小眼,問:“這玩意,不是長樹上的嗎?”
他瞥了水木沐一眼,似乎在看什麼土包子,水木沐心猛然一停,然後要補回來一樣一直突突的跳。
那人還是看土包子的眼神看水木沐,“這是珙桐,确實是樹上長的。這可是公子從西南那邊帶回來的,親自摘放在花壇邊緣的。”
水木沐理解了,但他不理解為什麼那個下人那麼看人啊!自己沒有說錯啊!為什麼?憑什麼!
水木沐氣的想死。
但面上把怒氣壓了又壓。
“我去找煙雪公子。”水木沐說。
“哦,我還以為你單純來看公子從西南弄來的花的呢。”那個下人陰陽怪氣。
“真是,自己見識短淺也一樣看别人!”水木沐嘟囔。
“你說什麼?”下人似乎沒有聽清,但下意識覺得水木沐在說他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