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之前你沒在這裡的時候,來大哥去更遠的西南,連語言都不通,波斯,從那麼遠的地方給泷漣帶來一隻波斯貓。”水木沐看下人的臉色,看他臉色不好,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果然面對這種趾高氣昂,自以為見多識廣的人啊,跟他顯擺更廣闊的世界才正确。
“你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他臉脹的通紅。
“你非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幹嘛?”水木沐不理解,眯起眼,一臉防備,繼續跟他不客氣:“你才來幾年啊?泷漣是來大哥看着長大的,來大哥對泷漣的每一點好你都還有知道啊!”
下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比豬肝色也好不了多少,水木沐覺得他快氣冒煙了。
“好了,别耽誤我去找煙雪公子了。”水木沐扒拉開下人,然後繼續走這洋灰道。
水木沐時常為這座城堡感到悲哀,也為煙雪公子悲哀。
因為這座城堡并不屬于個人,當時煙雪公子想家,來大哥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自己一個商人大興土木是個什麼鬼,于是以中外通商的名聲建了這座城堡,說到底呢,城堡終究不是城堡,圍牆欄杆不過是擺設。一到時間還不是一個集市,再漂亮的外表也掩蓋不了它是個集市的現實,到時候就算制定了再多的規矩也改不了集市鬧哄哄的樣子,與這麼甯靜淡遠的城堡格格不入。
水木沐瞥了一眼半掩了一半的斜陽,本就是昏昏沉沉的天,搖搖欲墜的太陽沒有溫度,慘白着一張臉幾乎發不出光。
她泯然一笑,卻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城堡走去。
那白色的門上鑲着鎏金,那麼金貴,不應該是凡夫俗子愛财之人貪婪的,觸碰都會讓她心痛的好嗎?
水木沐先象征性的敲了敲門,然後手覆上豎着的金色把手,緩緩的用力攥住,拉。
一拉開,眼前一亮,廣闊的大廳,暖融融的地毯,上面精緻的圖案,不是什麼花鳥,就是圖案,兩邊是長長的桌子,頂着白色的布,面上沒有一絲褶皺。上面也擺着也不知道拿什麼頂着的,就像個魚叉一樣,不過上面有雕花,應該還挺有藝術性的。還有花簇擁在花瓶。兩者相間,每一個的距離都把握着,顯的格外規律。
但一想到集市的時候,這些蠟燭花瓶都會撤下去,搬上布料、香料、琉璃、寶石、這些也就算了,但有時候還會買毛皮,但無論是什麼,都無可避免染上市儈氣。
而開門其實最先看見的是寬闊的樓梯。那麼寬又那麼長,高高的有一片彩色窗戶,一開始還以為是透着外面的場景,但外面天是昏的,他卻是很亮,一看晴空萬裡,上面是彩雲,夢幻漂亮。
水木沐一節一節的上走去。
然後仰頭望着,那麼高,她擡頭仰望也真的很累。她笑着,卻是歎了一口氣。
轉個彎,樓梯一分為二,它也變成了如同盤蛇樣蜿蜒向上,水木沐以前見過煙雪公子下這個樓梯,他那特别高特别尖的鞋子踩在樓梯上,發出聲音,他漂亮的裙擺,不對,他糾正過,那不叫裙擺,叫披風。那披風擺動,卻從來不會親吻台階。他的筆直修長的腿被黑色的褲子包着,不是白的,也一點也不寬松。顯的腿特别特别漂亮。也顯的這個人都很有精氣神。他的腰束着那麼細,腰也挺的筆直,包在衣服裡。他的上衣也特别漂亮,扣子帶着金屬質感,還有好多鍊條,冰冷但真的好好看,他每天都會換衣服,褲子也有不同的裝飾品。鞋子也是根據衣服搭配,多數是靴,靴上也有很合适的裝飾。而且他也會帶耳飾哦,發飾也特别精緻,不是發簪,很多是帽子,帽子上有時是繁複的花紋,也有時候是漂亮的裝飾品。
他的每一套衣服都叫人歎為觀止。
水木沐繼續向上走,所以走的格外小心翼翼她每次走都會害怕自己會摔了。其實還沒有很彎,隻是大半個圓。
水木沐在樓梯上都快走暈了,終于看見了平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