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信我?”岘撒雲生氣,生氣也是跟炸毛的貓一樣,似乎等着人去哄他似的。
“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這張臉着實具有欺騙性。”水木沐再一次看向岘撒雲的臉,皮膚光潔無暇,吹彈可破。臉上的嬰兒肥是最具有欺騙性的。
“對了,剛剛你們在說京城的景點嗎?”岘撒雲問。說完,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是自己偷聽一樣。
“是的,您是過來遊玩的嗎?”來泷曠落落大方。
“嗯,不過也不全然是這個原因。”岘撒雲笑着。
水木沐倒記起了之前岘撒雲見四位神醫的時候,這是來的原因吧。遊玩隻是順便。
“嗯。”水木沐淺笑,輕輕點頭,下意識回答。
而後轉頭,發現其他人差不多也是這反應,就是附和夫子的樣子。
“對了,我還要做幾幅畫,所以也需要看那些景點。”岘撒雲說。
“您是丹青手?”水木沐表示不可置信,因為她知道他的一層身份是鑄器師。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岘撒雲很平淡。沒有因為自己多重身份而格外驕傲。
“可以看看你的畫嗎?”水木沐下意識問。
“嗯……”岘撒雲遲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要求過分了!”水木沐下意識道歉。
“沒什麼,給你們看也沒什麼。”岘撒雲淺笑。
“可以嗎?”水木沐又驚又喜。
“嗯,我也确實帶着一幅。”岘撒雲說。
水木沐好奇岘撒雲把東西放在了哪裡。
就見岘撒雲在背部抽出一條絲巾樣的東西。
他把這絲巾抖開,于是衆人看清它本來的面貌。
那不知是怎麼畫的。幽藍的顔色泛着波光。夢幻又帶着“煙濤微茫信難求”(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别》)的無力。
而最惹眼的大抵就是中間的魚尾。
那應該是傳說中的鲛人的魚尾。很大,卷起一點波浪,帶起一點如珍珠般的水珠,聽說鲛人的眼淚會化為珍珠,或許那是鲛人的淚。
而尾巴,它魚鱗很漂亮,帶着珠寶的光澤,但沒有土氣。而那些鱗片亦是幽藍色,但與海水有着明顯的差異。而且還帶着神秘的意味的紫色。
水木沐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還沒有寫過鲛人的本子。
但她卻是不太麼清楚。怎麼說呢,畢竟鲛人的傳說她不确定。
最初鲛人的出現是被讀書人所救,然後流淚成珠幫讀書人娶心上人的故事,是一個懂事善良的形象,鲛人與救她的讀書人之間沒有任何暧昧的關系,倒出乎水木沐的意料。
但之後鲛人的傳說變的離奇,人類說他們尖牙利爪,尾若刀劍,喜食人肉。
她是不是可以在構思一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然後寫人與鲛人的矛盾,可以來一個除妖師,把矛盾激化。但這個除妖師一定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可以有愛情元素,但最後兩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那個,我可以根據這幅話寫本子嗎?”水木沐覺得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可是……”岘撒雲卻猶豫了。
“不可以嗎?”水木沐委屈巴巴,即将落淚似的。
岘撒雲猶豫不決。他緊緊抿着唇,跟水木沐說:“其實這個……”
他說了一半又緘口不言。
“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水木沐見岘撒雲這樣子也特别心疼。她很後悔自己讓他那麼為難。
“其實這些都是一場臆夢,所以沒有現實依據,這麼直接寫不太麼好。”岘撒雲忙擺手。
“你要寫是沒關系的,反正也不是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