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摸摸鼻子,然後回去了。
結果一滴水毫不留情的砸向小四,小四擡臉,發現下雨了。急忙往回走。
晚上,雨打葉落。沒有光芒,影子自然無法登堂入室。蕭瑟凄寂,過後會不會萬物複蘇。
水木沐徹夜難眠,就着晚上的事聽着雨。明天按照他們的行程應該是插花,所以早上要早起弄點花枝去。
土地大抵都得泥濘了,雨的那種說不出好聞難聞的味道到是極為清新。
夜雨不過窗,無風枕自涼。
水木沐終于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雨停了,鳥兒一展歌喉,婉轉如同善奏之人極為漂亮的滑音。水木沐擡窗,發現天是蒙蒙亮。
水木沐自己也不清楚睡了多久,感覺并沒有那麼困倦,起身。
蹑手蹑腳地溜出房門,看見大母的屋門開了,裡面已經不見人影,水木沐知道,自家大母每天早上都要和其他的老人家出去轉悠,而又去看了看自家娘親,她的房門禁閉,看來是還沒有醒,水木沐回自己的屋子,抽出一張紙,提筆寫下:
娘親,我要出去了,今天是和他們約好的插花的日子,所以要去采花。
水木沐看着自家的字條,突然記起,她娘親認識的字很少,水木沐凝滞在那兒,她為她母親感到悲哀。
如果母親也像自己這樣,受到了書香的熏陶。她是不是就不會聽從了……
呵,她又來了,一切都發生了,這麼也沒有辦法改變。而若之前改變了,水木沐也可能不存在了。
水木沐又搭配了她的靈魂畫,她真的沒書畫天賦,而又疏于練習,然後就是這個樣子,看什麼不大麼像什麼吧。
不過這個搭配着自家娘親可以認得的字,還是可以看懂的吧。
水木沐把紙條塞在娘親的門上,然後牽起還沒睡醒的踏塵就離開了。
她沒有去有花卉的人家和市場買,而是要去自己摘。不去喧嚣的市場,而是靜谧的郊外。
水木沐駕着踏塵往山坡而去,與人群煙氣背離而去。
山坡并不陡峭,甚至可以說很平緩。
山上到很少有大枝大枝的花朵,而存在的是樹上的束花,和躲在野草裡的個頭比較小的野花。
但昨天剛剛下過雨,地上在清新,也會觸碰到泥土,樹上的花的采摘就比較難了,畢竟隻有人高還開花的樹确實沒有幾顆。不過問題不大,應該可以找到可以夠到的花枝。
其實水木沐并不記得哪裡有花樹,所以她是一邊駕馬一邊四處環望。
水木沐身處在綠蔭之下,她停留在那裡,駐足在那裡。
太陽剛剛升起來了,金色的光輝,撒在簌簌的葉子上,葉子蒙了黑色。太陽在葉子中遮掩,但依舊看得見它。
而那邊正站着一個人,他身形挺拔,背影清隽,他牽着一匹馬,那馬看着也是體型高大,四肢勻稱健美,但怎麼就感覺這馬這麼瘦呢,肋骨都看見了。
比起踏塵這匹半大的小馬,這匹馬很高大也是必然,但水木沐硬是從一人一馬的背影中,感受到了秋天獨有的蕭瑟,就像下一秒他就會駕着馬向火光奔去一樣,就像他駕的不是馬,而是鶴,馬上駕鶴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