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丫鬟本來想問些什麼。但看看回過頭繼續評價顔值的紅藥，停止發問。

紅藥她差不多把人篩下了一半，但還是留下了很多人。

而後紅藥沒有一句話，離開了花家門口。

“姑娘，你不進去花家嗎？”丫鬟小心翼翼的跟着她問，“風少主在裡面，您不去打個招呼嗎？”

“我很感謝風少主，但現在他應該沒有時間見我吧。”紅藥眸中流光一轉。

丫鬟帶着一點心疼，但紅藥已經足夠強大，不再需要同情。

然後丫鬟看見了紅藥手上正在動作，似乎在弄什麼東西，丫鬟偏過去一點，看見了一朵更加皺巴巴的紙花。那是言暢給她疊的紙花，在紅藥泛紅的指尖下，逐漸恢複原樣。

“姑娘，你覺得那個言暢怎麼樣？”丫鬟問，她是能感覺到那人對紅藥的喜歡。

“我一介青樓女子，再高貴也難以上得台面。”紅藥則是自嘲。翂琰做的到的，她紅藥做不到，第一佳人讓青樓女子當，但這個青樓女子隻能是翂琰，而永遠不會是紅藥。

紅藥眼裡難隐凄涼。

“姑娘，感覺他和那些男人并不一樣。他不會在意這些的。”丫鬟想勸勸她，希望她能去尋找真正的幸福。

“對了，你不問問他是誰嗎？”紅藥不願回答，而是去找一個問題反問。

“那人是誰？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丫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嗯，你來的晚一些，言暢是被家裡丢出來的，然後是我東奔西走去幫他找可以收養他的家的。”紅藥似乎在緬懷。

丫鬟一時間震驚，她一直以為自家姑娘什麼也不在意，不會對人間抱有善意，說：“姑娘，你怎麼這麼善良?”

“那是當初啊！”紅藥死忍着眼中淚水，“當初還抱着善意，并且會乞求着上天，我以為我給了一個人一個家，我的弟弟就可以回家，但我弟弟還沒有回來。”

其實紅藥還抱着一絲希望，他的弟弟已經被好心人收養。但又不敢報這樣的希望，怕弟弟依舊流落在外。如此矛盾。

“那這麼一層救命之恩加持，他一定會更加對您好的。”那丫鬟一下子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但現在我再也不是會幫他尋找家的人了。”紅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就像不願在去看這個世界。她不是他要找的善良的人，他會大失所望，那還不如一開始便讓他放棄。

紅藥走的漫無目的，她目光空空，心中空曠。找了一個地方随便坐下。

“姑娘?”丫鬟喚他她大抵會一輩子留在風休樓吧，如果弟弟來與她相認，那他會不會為贖身，還是因為她是青樓女子而疏遠她呢？也或許他們一輩子也不會相見。

一駕白馬在她視野掠過，帶起絲絲血腥在紅藥眼裡掀起了漣漪。

這時天空已經昏了，太陽卻依舊很刺眼，但已經發橘。紅藥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太陽，在轉過眸子時，兩個說不上藍綠黃紅的印子在視野中逡巡。

紅藥晃了身子，丫鬟急忙扶住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