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已經人滿為患了,多少青年才俊都聚集在了花家門前,但門口卻有一個紅衣人。
她身姿妖娆,懶懶的靠在妃椅上。殷紅色的小襖,胭脂色的裙子,鵲橋的花紋為妖豔的顔色加了幾分仙氣,赤與藕色的雙繩交疊,腰間一個香包,圓鼓鼓的月白色小包,說不清的香味。小頭履的鞋子上繡着漂亮的彼岸花,履上也有一顆漂亮的珠子。
她梳着傾髻,放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又在此插了根步搖,最末端是金色的花骨朵。
她蒙着紅色的面紗。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新月眉,還有一雙又風情又不屑的眼睛。
“真醜啊,你是哪來的膽子來這裡丢人現眼的?”她聲音帶着譏諷,但聲音好聽又語調婉轉,又有幾分嬌嗔的意味。
“這個人究竟是誰啊?翂琰嗎?就算蒙上面紗,但也還是抛頭露面。”有個外鄉人帶着口音向四周小聲詢問。
前面的人小聲說:“外鄉人啊,這個是京城的風休樓分部的花魁之一,紅藥。因常着豔麗紅色而得名。”
“那是不是風休樓的翂琰也一身風塵味,我是不是來錯了。”外鄉人叽裡咕噜用他們本地的話說着什麼。
前面的紅藥确實朝這邊看了過來,那一雙風情的眸子裡似乎氤氲着怒氣。
那個人感覺到一陣目光,習武之人對視線很是敏銳,但當他去回頭看,紅藥已經收回目光,在繼續去看面前的人。那人又猶豫的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紅藥聽得懂他們的方言,他這個人剛剛的一句風塵味在紅藥心上擊打了一下,不重,但酸酸的,被人捏了下樣,已經多久沒人這麼說她了。
而那個人後面說的那句話,真令人厭惡。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想到這,紅藥握緊手,長長的指甲差點嵌進手掌。
今天呢,她過來是為了幫翂琰把關,首先是顔值,其次是把握這些男人的武功不能過高或過低。
于是對于那些男人她更加嚴苛的罵,對于顔值她批評的更加厲害。
紅藥羨慕死了,翂琰能找到疼愛自己的父母,而會心疼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而她的父親就是的渣,如果不是他,母親就不會死,弟弟也不會失蹤。
而為什麼翂琰就有那麼好的氣運,她一開始就進了風休樓,什麼都不用經曆,可以高雅的撫琴插花品茗,然後成名後,一群王公貴族送貴重物品讨她歡心。而後回歸溫暖的家庭,家裡人大張旗鼓的為她招親,着第一關,竟然來讓自己把關這些人的臉。
而自己呢,永遠不會被寵溺。心中苦笑,但就算面上顯露,也被面紗遮住。她不是主人公,也不會有人注意她。
後面有一個人,沒有向前看,而是搗鼓着什麼東西。
紅藥在看見那個說她風塵味的人時,不屑的打量着他,然後勾起唇角,開始批判,說的這個人都自慚形穢了,他似乎有一點點想發怒但又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
如果自己把醜的放進去,把俊的攔在外邊,那翂琰會怎麼辦呢?
但這樣太明顯了,會與那位風少主關系破裂的,到時候她不就無處可去了嗎?況且她的品味極好,那樣做的話,會毀壞她的名聲的。
面前的那個人被她罵的狗血淋頭,直接被她篩了下去。
而又過了段時間,終于輪到那個搗鼓東西的人。
這是紅藥也看清了他在搗鼓什麼,一朵漂亮的紙折花朵,其實很多時候都有人分不清芍藥和牡丹,但以芍藥命名的紅藥卻是在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