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他們新的目的地。

去A城是花潤林的提議，他的母親在A城地位頗高，似乎還是管理層。

A城離M城有些遠，也是一座大城。與N城靠科技創新聞名不同，A城著名在醫學。它擁有一流的醫學研究機構、生物醫藥産業和專項人才，是名副其實的醫學城市。

可以說喪屍病毒爆發後，在人們心目中，最有可能研發出疫苗的就是A城！

得知他們要去A城，那對母女、警察還有小哥表示也想跟着。于是經過商議後，他們自己找來一輛大卡車跟在他們的車子後。

那大卡車裡面竟裝了不少物資：成箱礦泉水，方便食品，雨衣汽油，甚至折疊帳篷都有……簡直囊括衣食住行。

聽店員小哥說，大卡車是被刺青男那夥人藏起來的，裡面好多物資還是從便利店拿走的。

難怪便利店看起來那麼空，那群人真是可惡，死有餘辜。甘棠沒忘記女孩渴得嘴巴幹裂的畫面。

李警官拿來好幾盒自熱米飯和兩箱礦泉水等物資，說代表四人感謝他們。

李警官還說，卡車裡還有很多物資，路上如有需要，可以随時再來取。

此言一出，他身旁的小哥明顯有些驚訝，張了張嘴，沒否認。

女孩則在母親的示意下掏出一包白兔奶糖，遞給甘棠。

女孩動作很幹脆，她對甘棠一夥人很有好感。她知道，那瓶橙汁是甘棠給她的，她也知道，如果沒有甘棠他們，現在她和媽媽可能被壞人欺壓死了。

甘棠剝了一顆奶糖，腮幫子嚼啊嚼。

甜滋滋的還不錯。

糟糕，怎麼這麼粘牙？

他又剝了一顆。

小臉笑盈盈的，遞到宗澤嘴邊。

男人看起來有點受寵若驚，他盯着甘棠的眼睛瞧，似乎在确認，然後才小心翼翼張嘴叼住。

宗澤抿着嘴角，口中的奶糖很甜，甜到心裡。

從在田間小屋那晚鬧别扭後，這是甘棠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

使壞成功，甘棠立刻得意湊過去，不想錯過男人的任何反應。

怎麼沒反應？難道這顆糖不黏牙？

甘棠發現原因了，于是他說：“不要含，你要嚼啊。”

“嚼起來才甜嘛。”

宗澤照做，感受到牙齒被黏之後，動作頓住。

“黏牙了吧哈哈哈。”

宗澤不解：這有什麼好笑的？

反應過來，他努力和嘴裡的糖作鬥争，動作故意做得誇張，甘棠果然笑得更開心了。

進入卡車裡，小哥當即向李警官表達不滿。

憑什麼路上物資還要說給就給？

李警官表示：我們想跟人家去A城，就是看人家有異能有實力，希求路上的庇佑。

不給報酬，人家憑什麼讓你跟？

母女表示同意。

小哥不吭聲了。

……

柏油馬路被曬得滾燙，一輛寶藍色保時捷飛馳而過，後面大卡車速度慢一些，但也緊随其後。

離開加油站已有兩日。

大卡車裡足足有十幾個人。

之所以這樣多，是因為路上收留了幾個幸存者，大部分是婦孺老少。

幸存者隻是說：你是警察！救救我們，帶我們一起走吧！

于是警察出于責任感，出于良心，救了。

休息時，車上叽叽喳喳，小哥臉色很難看，他拉着李警官下車，低聲交談。

他想讓李警官把這些人趕走，李警官當然不同意。

小哥急了，聲音大起來：“你不是救世主，裝什麼逼？”

“不是裝逼，這是我的一份職責。”

“都什麼時候了還職責。就算是職責，那也是你的職責，憑什麼讓我們和你一起承擔。”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拉上母女倆一塊說。

“那些米蟲吃喝拉撒用了我們多少東西。”

“真沒良心！”一個偷聽的大媽探頭說。

“你閉嘴！”

被發現了，小哥幹脆破罐破摔：“他媽的，他們不走我走。”

說完，他讓李警官換上常服，警服太紮眼了，他可不想還沒搬走又來幸存者。

李警官不太想換，還是被救的人勸他換的。

後面，小哥另找一輛車，果然搬走了部分物資和李警官他們分道揚镳。

車後又跟了一輛小汽車。甘棠他們知道了後頭發生的情況，也不知說什麼好。

幸虧也快到A城了，應該沒什麼事。

午後，卡車車廂裡無人說話。

母女在角落昏昏欲睡。其他人蠢蠢欲動，有的人開始偷偷摸摸往自己的背包裡塞物資。

作作索索的動靜跟老鼠活動一樣。

一個男孩眼尖，一早瞧見小雪兜裡有奶糖。此時他慢慢伸手，被一把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