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祁平秋在衆人間應對自如,人人都道祁家出了個好兒子,隻是可惜沒能連中三元不然定然更上一層樓,祁平秋也隻是笑着推诿說自己資曆尚淺,進退有度給祁桓掙足了面子,隻是祁桓上前想去拍祁平秋肩膀時卻被祁平秋輕巧的避開了。
酒過三巡,衆人口中喃喃着年少有為,乘着酒興離開,祁桓笑着将人送走,想回頭和兒子聊聊,卻見祁平秋已經沖着自己施禮離開。
“我是你老子!你這是什麼态度?!”祁桓晃着身子被人攙扶着,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卻仍是中氣十足。
隻是祁平秋卻連頭都沒回,聲音清冷卻足以穿透祁桓的耳朵:“比起您對我的态度,我自認為已經很有教養了。”
祁桓愣了下随後便暴怒道:“就你這種東西也配做什勞子探花郎?!”
聞言祁平秋才終于歎了口氣停了下來:“慎言,我是什麼東西你自然是知曉的,但這探花郎的名頭是陛下定的,你如果有什麼意見就去和陛下談吧。”
話落祁平秋便一刻不停的離開了。
“回來啦?”許惜溪提着盒子沖着祁平秋笑道。
原本還有些怒氣的祁平秋忽然有些愣神,短暫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醉的太厲害後,才往許惜溪的方向走了幾步。
“你怎麼……”祁平秋聲音有些嘶啞,許惜溪卻是笑着将水杯遞到了祁平秋的手裡。
“你的生日我怎麼可能不來。”
祁平秋接過許惜溪手裡的杯子,一口氣喝光了才又開口:“我去你那看過,戒備森嚴,你這樣出來不會有什麼麻煩嗎?”
許惜溪擺了擺手,将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示意祁平秋打開,随後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山人自有妙計,我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放心大膽的出來啦,況且今天還是我們探花郎的生辰,我來賄賂一下不可以嗎?”
“怎麼賄賂,是用馬踩死然後再大發慈悲的把我們摳出來的那種賄賂嗎?”牆頭上忽然出現的聲音吓了許惜溪一跳,随後看見翻牆進來的梁潇後才略帶歉疚的低了下頭。
見許惜溪難得低頭,祁平秋趕忙便道:“事出有因,她怎麼會害我們。”
梁潇卻還是盯着許惜溪的頭頂,聲音幽幽道:“我當然知道她不會害我們,但她做這事前為什麼不和我們通氣,是覺得我們拖後腿了,還是覺得我們根本不值得信任。”
許惜溪見梁潇還沒消氣,趕忙開口解釋道:“怎麼會,隻是做這事到底太過張狂,倒是怪罪下來豈不是還要搭上你們,真沒這個必要。”
“搭上你就有必要了?”
許惜溪卻是徑直點頭:“我就是為了搭上自己才做這事的。”
梁潇聞言也顧不上生氣,立刻便坐下道:“到底怎麼回事?”
“是陛下開始忌憚許家了吧。”祁平秋沉聲道。
見許惜溪點頭,梁潇卻是更加不解:“許家忠君愛國的賢名便是街頭巷尾的孩童也都是知道的,怎麼……”
“問題就出在這人盡皆知,要隻是朝中半數的大臣都還好說,可這民聲太大我許家反倒擔不起了,再加上你們,許家文臣武将,在朝在野都有人,上面那位怎麼可能還坐得住。”許惜溪無奈道,随後又補充道。
“原本想着先動手将你們摘出去些,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害的好好一個狀元隻得了個探花。”許惜溪忍不住歎氣。
祁平秋卻是笑道:“這有什麼,自古狀元比探花官職低的也不在少數,如今怎樣,往後未必會如何。”
許惜溪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後才又道:“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快把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趁着現在還能無理由退換。”
又是奇奇怪怪的詞,但好在兩人都能聽懂也就沒再追究,隻是禮物拆開後兩人卻傻了眼。
“怎麼都是文房四寶啊。”許惜溪無語片刻卻又忽然狡黠一笑。
“不過我可還有一件。”許惜溪沖着梁潇挑了下眉,随後才把剛剛挑着盒子的劍拿了過來。
劍光銀白,用指輕彈發出铮铮的悅耳聲,許惜溪滿意的看着祁平秋驚豔的目光,心中微動,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心中思緒雜亂,自然也沒看到兩人不動聲色的将另一把梁潇帶來的劍藏起來的樣子。
“說起來你和這蔡建究竟什麼情況?”梁潇忍不住問道。
許惜溪思索了下後認真道:“就是如果時間充裕我就在他臉上刻字然後扒光了倒掉在城樓上的情況。”
兩人震驚了片刻後祁平秋才算是冷靜着開口道:“理由呢?”
“我就不能是單純看他不順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