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慢慢由站着轉為蹲着。
俞言摸了摸口罩,确認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走上前去,半蹲下來:“你在這裡呀,我找了你好久呢,走吧我買好了東西,我們去那邊吃。”
她說着還炫耀似地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見老闆臉色鐵青,俞言繼續道:“沒事沒事,就這一個面餅,不吃算了,我記得前面那家面餅更好吃,肉更多還便宜。”
俞言湊近女人小聲道:“我們先走,你要是實在很想吃這個,等會我派人跑腿買一個,現在人太多了,你占理也不好解決。”
對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輕聲回:“那我們先走,謝謝你啊。”
俞言扶着她起身。
周圍立馬讓出一條道。
兩人坐在花壇上,這邊算休息區域,一邊在跳廣場舞,一邊在跳街舞,中間還有個古典舞。
兩人在三方音樂的嘈雜背景下,吃着東西聊着天。
吃東西時兩人都摘了口罩,俞言這才發現對方是個大美人,五官在臉上占比很大,像個洋娃娃,光滑的鵝蛋臉上沒有一絲瑕疵,俞言覺得這世界的美女已經算多了,路上的帥哥美女都很多,但都沒這位來得驚豔。
女人吃着土豆,聲音悶悶的:“謝謝你,我叫榆北洱。”
俞言擡起頭豎起了耳朵,同姓?
兜裡的毛球也擡起頭,偷摸叼走了一根狼牙土豆。
榆北洱看見了這一幕,怔愣了下看向俞言,感慨道:“很少能見到這麼活潑的精神體了。”
俞言:“?”
她低頭看向跑出來的毛球,毛球一直低着腦袋,埋得很深。
俞言以為她在說客氣話,笑道:“哈哈,是嘛。”
“嗯,除了我們老闆外大部分精神體都有點懶散散的。”
俞言好奇地問:“你們老闆是?”
榆北洱:“蜜獾。”
“o.O?”
見俞言不是很理解,她換了個常見點的說法:“平頭哥。”
俞言從前看紀錄片就隻記得一句解說語。
—不服就幹。
這麼想着,順口也就說了出來。
“那個見誰就幹的平頭傻大哥?”
“瘋婆子,一見着你就沒什麼好話!”
背後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俞言的嘴比腦子更快:“花孔雀,一見着你就沒什麼好事!”
牧桓走至兩人面前:“你拐賣我家藝人幹什麼?”
俞言皺眉不滿道:“你家藝人被欺負了,也不知道你這個老闆是怎麼當的,一天白吃飯的,藝人身邊連個助理都不給,什麼公司啊?說出來讓我避雷!”
榆北洱嘴裡還咬着塊餅,嚼也不嚼了,就這麼半張着嘴楞楞地看向兩人。
牧桓太陽穴氣得突突直跳,每次遇見這個瘋女人就沒好事,道:“少管我公司的事!你這種貨色還進不了呢,自作多情個什麼勁啊?”
俞言(hp-0)并發出一陣嘲笑:“誰要進娛樂圈啊,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你不會以為你在幹什麼很高檔的東西吧?”
牧桓(hp-10):“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沒出息的!”
俞言(hp-1):“我沒爹沒媽沒後代,出人頭地給你看?”
牧桓:“不看,看了都髒了我的眼。”
俞言反彈:“你現在就髒了我的眼,有點良心就去幫你家藝人找回公道,而不是在這沒事幹瞎站。”
牧桓(hp-20),破防道:“你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鳥也在吃!飯桶!!”
俞言(hp-2)咻地低頭,正巧抓到毛球在叼土豆,一切的異樣都串連起來了。
原來不是身邊出鬼了,是出餓鳥了。
俞言面不改色道:“能吃是福都不知道?文化呢?”
“啧,南北,走了。”
“噢好”,回神的榆北洱抓着餅抓緊與俞言碰了下終端,并朝她飛吻。
見兩人消失在了視線中,一輛懸浮車從角落裡飛了出去,一刻也沒停留。
俞言低下頭虛拍了下毛球的腦袋:“原來是你啊,一直在偷吃,看看氛圍再吃呗,讓我白掉了點血條。”
毛球見事件敗露,放開大膽地吃。
等她再回到廣場時,發現賣面餅的那家店周圍圍着一圈人,拿着大喇叭在喊:“這家面餅十天都不換料,你以為的檸檬酸味是發臭的味道,制作環境差,老闆心黑欺負弱小,不要買!”
俞言:?好粗俗的解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