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望，你妄圖自殺嗎？”

“我！”許落望如鲠在喉，他無法告訴秦淵是因為靈魂反噬他才會這樣，他的技能剛剛覺醒，自己還不能完全掌握。為了活下來，他才想要用痛覺讓自己保持清醒，如果不是這樣，他就不會好端端的在這裡，再次看到他的臉。

少年目光如炬，他哭過，眼睛還紅着。潔白的頭發随風拂動，他委屈得很，嘴唇上的疤還在流血，他就這樣處在糾結中說不出下一句。

秦淵無奈歎了一口氣，擡手觸碰到了他的臉，這個人的體溫太燙。“你發燒了。”

許落望怔着沒有動靜，“也許吧。”

少年的目光澄澈，秦淵或許是吓到了他，許落望本來就笨，剛才确實是他太沖動了。

他用指腹擦掉了許落望眼角欲掉的眼淚，說：“許落望，你是一個成年人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最好有自保的能力。”

上校平靜的不像話，許落望聽着反而有些後悔，他是一隻沒用的獅子。

他偏頭躲掉秦淵的觸碰，不是因為厭惡，而是痛恨自己的無能，“再也不會了。”

他再也不會因為力量的反噬而給上校帶來麻煩，秦淵的直覺很強，若再發生這樣的事，他不一定能再次蒙混過去。

許落望擔心道：“房間……”

秦淵嘴唇緊閉着，簡單為他處理了傷口站起身道：“不要再弄出今夜的動靜。”

“對不起。”許落望看着秦淵上樓，他沒有辦法留住秦淵，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纏着紗布，自言自語道：“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謝謝你，秦淵。”

回到書房之後，秦淵很快就打開了通訊器聯系了二十一門的軍方。直至淩晨一點，裡面的燈都沒有關。

許落望獨自待着等醫院的人來，上校說過，要縫針。

他心不在焉的任由醫生打針，今夜的雨如果沒有秦淵，醫院是不會有人來的，他很感謝秦淵。

夜半回房的時候，許落望收拾掉了滿地碎片，他知道人類都有讀書的習慣，這間屋子裡有一欄書籍，他動手扣掉了肩膀上的疤，一道鮮血順勢流下來，他不想讓秦淵懷疑自己。

許落望把壞掉的向日葵花瓣夾在書中，他想，他應該去學習人類的文化，知道人類基地的生活規則，他還不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他有必要和上校商量一下這個事情。

雨在早晨六點半的時候變小，因為夜裡的事故許落望沒有睡好，他不太會使用人類的東西，隻能倒了一杯水走到秦淵的房門口。

“上校，你在嗎？”許落望敲響了門。

“進來。”

許落望的心跳動的非常快，上校的聲音總能直擊他的靈魂。

他屏住呼吸悄摸着進去，裡頭黑漆漆的一片，秦淵沒有開燈。

“上校？”

“有事嗎？”秦淵挑開窗簾進來，他的身後有一張桌子，他把落地門拉上了。

他在抽煙。

許落望小心瞄了他一眼，他現在的情緒很低靡。他走進去尋到桌子前放下水杯，乖乖的站在桌子後面。秦淵從他面前經過，走進了浴室。

“上校！”許落望快速攔住了浴室門。

秦淵：“有事？”

許落望松開手說：“你有時間嗎？”

“......”秦淵神色淡淡，他停下來不着痕迹的從許落望身上收回視線，“有。”

“！！！”許落望想過秦淵會拒絕，他回答的太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他的請求。

許落望按捺住雀躍思考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說：“我，我沒有衣服。”

！！！我在說什麼！

許落望語出反悔埋着腦袋想走，可他說都說了，就這樣沒頭腦的走掉是不是不太好？

隻聽前面的人深歎了一口氣，許落望看他，他的眼神好像在看智障。

好吧，又被嫌棄了。

許落望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身，白色的T恤已經有些髒了，他光着腳，那雙鞋子呢？

“怎麼不穿鞋？”秦淵問。

許落望有些尴尬道：“昨天你撞門的時候，鞋子卡在門縫裡了，我，我拔不出來。”

“......”秦淵有些噎住，這個小東西是會說話的。

秦淵：“我帶你去買。”

“謝謝。”許落望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又道：“那個，我餓了。”

秦淵聽得這話，不自覺的笑了一聲，這東西跟他回來到現在确實沒能吃上一口飯，昨夜竟忙着開會把他給忘了。

是他大意了。

秦淵：“走吧。”

許落望：“去哪兒？”

秦淵：“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