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匪的戰鬥力驚人,但是镖師的實力也不容小觑,匪徒首領見這一次劫道似乎讨不着好,起了撤退的心,但是不搶點東西回去,又不甘心,他朝另一邊的匪徒打了個手勢。
孫哥見狀,就知他們想趁着沒人看管镖車的時機把镖車劫走,但是打到現在,镖師們勢頭正盛哪裡能讓匪徒得逞?
孫哥又做了手勢,镖師們有序地撤回镖車附近,匪徒見狀跳上馬車,想把馬匹斬殺,揚起一刀卻偏了刀刃,那一刀沒斬到馬匹,卻把馬上的一個小包裹挑起。
小包裹揚起,散開,裡邊那一條猶如天上白雪一般潔白的回脖便現于所有人眼前,緊随其後的還有一個小毛球。
毛球太可愛,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镖師大多肌肉發達得很,怎麼……還有這種癖好?
哎不對……匪徒看着奔襲而來的紅發少年,心想要換做這位少年戴上……還是很違和!
穆厘怒起一拳将那人打落在地,“你特麼敢動這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動它!你特麼不知道别人的東西不要随便動嗎!”
他這拳頭每一下都帶着風,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隻剩那匪徒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穆厘站起身手背蹭了一下臉上的血迹,他滿目怒氣地掃了一圈,終于在染了血的雪地上找到了那條回脖,隻是毛球去哪了?
少了毛球,可愛就少了。
穆厘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心裡那股火越燃越烈,前面他還能配合着季吒和顔墨,後面就開始單打,有些避不開的刀刃他索性不避,專注打出全力的每一拳。
季吒見狀,抽空來到他身邊,“穆厘!冷靜點!這種天氣受重傷你是不是想死!”
穆厘皺着眉不說話,還在找那個小毛球。
“别脫離隊伍太遠。”顔墨默默地說:“死了沒人拖你回去,就這裡,找個地把你跟毛球埋一塊。”
“然後讓林公子帶上一麻袋的毛球不遠萬裡來這裡祭拜你。”
穆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實在是顔墨說的場景詭異得吓人,他不得不冷靜。
冷靜下來的穆厘和顔墨季吒二人配合默契,三人一小隊,圍在镖車附近逼退一個又一個匪徒。
眼看着匪徒的攻勢越來越弱,那首領見狀立馬叫了撤退,撤退的路線剛好被穆厘和季吒顔墨堵住,那首領忽然一腳将旁邊的石頭朝拉着镖車的馬匹踢去。
既然沒劫到,那便毀了,誰都得不到,這群镖師們回去,指不定镖師生涯也走到頭了。
首領計劃得好,那石頭也配合着打中了馬兒,馬兒受驚,一下便竄了出去,站在旁邊的穆厘急忙拉住缰繩想要喝停,結果被發了瘋的馬兒帶了一段,最後被迫在雪地裡翻滾了幾圈。
他一摔便知道要糟糕,念頭一起,首領的刀也到了眼前,穆厘雙瞳一縮,急忙往旁邊滾,他滾得及時,刀刃沒砍到脖子,卻在右肩到右臂劃了長長一道。
滾燙的血瞬時染了一條,最後融進雪裡,成了紅色冰渣子。
“穆厘!”季吒狂怒,反手将手中兵刃朝首領擲去,“救穆厘!”
話音未落,顔墨已經沖了過去,而前方剛勒停馬匹的孫哥也跑了過來,兩人前後夾擊,那首領想要逃已是來不及。
首領想抓住穆厘換一個逃跑的機會,結果沒想到那紅發少年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能麻利爬起,甚至捏着拳頭想一拳打過來。
大概是穆厘頑強的生命力讓首領吃了一驚,等他反應過來時,已被趕來的顔墨和孫哥擒住。
擒賊先擒王,首領一被擒,剩下的匪徒不戰而降。
穆厘朝那首領頗為嚣張地揚了揚嘴角,拼上所有力氣捏緊的拳頭一松,身體晃了幾下往地上一倒,便陷入了黑暗。
三隊意外遭劫,虎頭镖局派了别的隊伍接手镖單,找了官府的捕頭将匪徒帶走,并把三隊的镖師安全送回镖局。
走镖就是這樣,意外多,危險多,雖說走镖的每一條路都會打點,但也扛不住有些人按捺不住,天熱時還好,天冷最容易出事。
三隊算好,隊伍裡的镖師武藝都不錯,雖說都受了傷,但都沒傷及筋骨和性命,就屬穆厘肩上那一刀最重。
林以玖看到時穆厘還處在昏迷的狀态,床前站着好幾個人,總镖頭、孫哥、季吒和顔墨,還有一位大夫坐在椅子上,正搭着穆厘的手腕給他看診。
迎着風雪趕來的林以玖,外袍都來不及解,他吞咽幾下,堪堪壓下喉中的癢意,“如何了?”
“不用擔心。”大夫把穆厘的手放回被子裡,說:“幸好有濟世堂的傷藥,傷口處理得好,昏迷是正常的,今夜還會起熱,過了便能慢慢恢複了。”
有了大夫的話,衆人都放下了心。·
“夜裡還需有人看護,起熱了就在額頭上放布巾,等溫度降下來之後,再灌一次藥,就可以了。”大夫說。
總镖頭正要安排,一旁的林以玖忽然站出來說:“我來吧,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