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鐘離淮朝安河道：“可否能讓我去營中兵械所？”

安河有些許不解：“将軍，怎麼會想去那兒？”

上徹大大咧咧，胳膊搭在安河肩上：“安大哥，我也想去看看，裡頭的兵器一定很多，我要挑一把趁手的。”

“小徹，不要沒大沒小。”安河拍掉上徹亂來的手，緊接着道：“那……将軍，請随屬下來。”

營中軍械所整整齊齊堆着不少兵械，最矚目的還是那十門大炮，筒長三米，十分敦實，鐘離淮一近，有半人高，擡手一摸，盡是精鐵的寒意，轉頭朝安河道：“它能射多遠？”

安河拱拱手，自信開口：“這炮乃是我南辰最好的大炮，最還能射七百米，少說也有五百米。”

“推出去，我要驗證驗證。”聲音不容置喙。

安河舔舔幹裂的唇角，面上存疑：“這……”

鐘離淮眉目一擰，更顯兇狠：“推出去。”

安河還是猶豫：“沒有國公爺的允許，屬下不敢……且這大炮造價如此昂貴，不用在戰場上，卻要白白浪費掉，怕是不妥。”

上徹摸摸鼻頭，低聲勸鐘離淮：“要不……還是算了吧。”

月琅看了看手上的劍，若有所思，忽的，唇角彎了彎，若瓊花淺露似春水一掠，将上徹都給看呆了。

鐘承晏臉上譏諷意味十足，剛要出口，卻被鐘離淮搶了先：“鎮國公親口所言，由我領兵，既由我領，便行我令，可懂？”

話都到了這一步，安河隻好硬着頭皮道：“是，将軍。”

很快，進來兩人，将大炮推出去，鐘離淮命他們将炮推到大營邊緣，黝黑的炮口對着山體。營中有好奇之人，探着腦袋看，議論紛紛。

鐘離淮厲聲道：“點火。”

隻聽“轟”一聲，山體被炮彈毀出一個缸口大的大洞，有碎石滾落而下，直直滾到鐘離淮腳下。

這樣厲害的東西，隻有戰場上可見，如今親眼所見，叫不少人開了眼界，無意中竟增強了軍心，多數人都振奮得厲害，歡呼聲不絕于耳。

安河看眼營中歡呼的衆人，他有一個荒缪的猜想：莫非将軍想用大炮振軍威？

鐘離淮臉上瞧不出喜色，心裡歎口氣：射程不夠，威力不夠，火勢沒有，若不改進，怕此行更為艱險。

鐘離淮道：“煩請安副将，俞副将，兩位郎将巡察軍營，我有要事，得去拜會國公一趟。”

衆人：“屬下遵命。”

唯獨上徹跳出來：“我也要去！”

安河道：“阿徹，不可造次。”

鐘離淮道：“無妨。”正好有事問問這小子。

兩人策馬出了大營，上徹興緻勃勃道：“真沒想到，你能管這麼大一個營。”

“我也沒想到，當時的小少爺能變這麼多。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徹有些委屈：“還不是怪你，出的什麼鬼主意，人沒娶到，還被當着那麼多人臭罵，出了那麼大個糗，所以，我就離家出走，來追殺你。”

“怎麼會？按說，方法是對的……”

上徹捏着缰繩，咬咬牙：“你上次不是說，她吃軟不吃硬，我裝得綠茶點，不就手到擒來嘛！可是……綠茶又不是喝的荼，我哪裡知道怎麼做。”

“我不是讓你楚楚可憐點，讓她心軟，也是同理的。”

“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做出如此情态？而且，她身邊有新的人了，還是淮州人呢，那人可真是可憐，父母被北齊軍所殺，一路南逃，流落到沣鎮，無依無靠，身體不好，也沒什麼安全感，總是問繡紗，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讓你失望了，真是可憐。他還羨慕我呢！說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像他，那麼微小，不招人愛。”上徹沾沾自喜。

鐘離淮：這……這是假綠茶遇上真綠茶了？他算是知道，上徹為什麼被繡紗罵了。

鐘離淮小心試探：“那繡紗可是罵你，欺負了那人？”

上徹心下一驚，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知道？難不成，你真會通靈術？”上徹一勁兒地打量鐘離淮，恨不得将他看穿。

“淨會瞎想。所以，你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來追我？”

“那當然，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我那可不是馊主意，而是對症下藥，隻是……”下藥的人不對，鐘離淮遞給他一個眼神，讓他慢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