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謬贊。”鐘離淮謙虛道。
“你倒有謙虛,還不知小兄弟姓名……”
“在下姓鐘離名淮,淮州淮陽人。”
“淮陽?真是有緣,你可知那兒有個河柳鎮?”安長史聲音悠長,有幾分懷念。
鐘離淮如實回答:“知,在下正是河柳鎮上柳村人。”
“哦……當真是緣分呐!我有多少個年頭沒回去,我自個兒都忘了,那是個好地方啊……話說,你為何輾轉到這兒?”
“出了一點事,說來話長。”鐘離淮并不想多談。
大胡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們旁邊,冷哼一聲:“你那是一點小事麼?”一幅什麼都知道的模樣。
安長史行禮:“曹都尉,屬下營中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曹遲揮揮手,不耐煩道:“去吧,去吧。”
鐘離淮心裡打着鼓,這曹都尉知道的内情怕是不少。
鐘離淮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曹遲打量一番,粗大的手拍拍鐘離淮的背,拍得鐘離淮一個趔趄,還是不動聲色。遭遲哈哈大笑:“好小子,我覺着你不錯,能讓安河吃癟。”
“大人缪贊。”
遭遲豎眉:“别跟我玩這一套,跟那娘們叽叽的文官似的,肚子裝個走廊,連自己都走不出走。”
鐘離淮默然。
“也不知道你什麼運道,那麼多人全找我,有的人要你落下去,有的人要你……當真是奇怪。”曹遲看猴兒似的看鐘離淮,意味不明。
鐘離淮緘默。
曹遲最後道:“你真無趣,嘴裡頭都蹦不不拿,跟小姑娘似的。罷了,本都尉走了,跟你談天,還不如去喝酒呢!”
鐘離淮:你見過身高八尺的小姑娘嗎?
曹都尉一走,鐘離淮也不在多留,走出兩丈高的大門,身後的重門緩緩關上,沉悶壓抑。鐘離淮步子略沉,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鐘離淮經過一小巷之時,下意識覺着不對勁兒,加快步子,心裡卻是更加謹慎。當背後有利風之時,鐘離淮抽出袖中的匕首,擋過去,截住利劍,轉身,朝他下路一腳踹過去。
一身夜行衣,看不出模樣,約有六人,武功皆是不俗。鐘離淮周旋其中,勉強應付,遠處還有暗針襲來,直沖要害,鐘離淮身旁黑衣人,拿他去擋,即刻斃命。因人多,不可避免地被劃上了幾刀,這刀上抹有劇毒,黑衣人見目的達成,剩下的三人撤了。
地上躺着三個死得透透的黑衣人,鐘離淮扒拉一番,發現他們竟是影衛,也不知是誰家的。但也管不那麼多,毒性上來,令鐘離淮有一刻眩暈,忙催動異能修複被毒催毀的内裡,并用異能将毒導到傷口處,全給擠出來,直到顔色正常,才用異能将傷口修複。
回家時,天色已晚,主屋還亮着,孩子啼哭個不行,鐘離淮突然有些擔心,那幫人會朝他的阿昀和寶寶動手。快步進屋,便瞧見蘇昀眼睛紅彤彤的,明顯剛哭過,見鐘離淮回來,啞着聲音道:“夫君,寶寶哭個不停,你看是不是病了?”
鐘離淮接過寶寶,摸摸他的小臉,并沒有發熱的迹象,但也怕他什麼地方不舒服,邊哄邊輸些異能,慢慢的,他就安靜下來了。
蘇昀看着,心情也好了些,回了神,才發現鐘離淮的衣服有好些口子,還有揮不去的血腥味,忙扒拉着看,發現裡頭皮肉倒是完好,心裡覺着怪異,難不成……
鐘離淮也被他的動作給弄得心裡一緊,倒不是怕他發現,隻是他還沒想好怎樣解釋。
“夫君,你的皮是不是很厚,很硬?這麼多口子,裡頭倒好好的,也太厲害了叭,嗯……夫君,到底是誰傷你?這諾大的玉京,天子腳下,誰會動你?”蘇昀聲音越來越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