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淮看着氣喘如牛、渾汗如雨的上徹,深表懷疑。擡頭看了看天氣,道:“我要做飯了,付錢後你便走吧。”
上徹感覺他一定被這窮酸小子給看輕了,心裡很是郁悶,有氣發不出來,真是糟糕透了。想再打,可又被人下了逐客令,一點都不想丢面子的上徹咬咬牙,從兜裡掏出三塊銀子,丢給鐘離淮,扔下句“我明日再來”便捂着胸口走了。
蘇昀剛開始興趣盎然,後面就有點興緻缺缺,一結束,便迫不及待湊上去,将帕子遞給鐘離淮,嘟嚷道:“夫君,你說他圖什麼,他又打不過你,幹嘛付錢挨打呢?”
“管他呢,走!你想吃什麼,夫君給你做。”鐘離淮捏捏蘇昀圓潤不少的臉蛋,扶着他往前院走。
“夫君,我同你一齊去買菜吧!”
鐘離淮想想,同意了。提上菜籃子和他一起往外走,一路上鮮花熱烈盛開,芳香撲鼻。蘇昀正是愛花的年紀,采了朵最合他眼緣的花,央鐘離淮給他帶上。鐘離淮自是順着他,接過花,卻一時不知該插哪兒。
蘇昀頭發半紮,順滑地披在背後,鐘離淮瞧瞧,最終将花插在了耳朵上。低下頭,正對上蘇昀的眼睛,亮亮的,讓鐘離淮總覺得他在渴求。
“好看嗎?”
“桃花人面,人比花嬌,弄花……”
蘇昀都快結巴了:“夫,夫君,你說點正,正經的。”誇句好看即可,用這話真讓人羞澀。臉上像染了紅雲,還有點發燙,蘇昀用雙手拍拍,試圖降降溫。
“阿昀這是覺得為夫不正經?”
蘇昀覺得夫君又是妖怪上身了,這時候,他總能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于是,他識趣地閉上嘴,扯着他衣襟往菜攤上走。
鐘離淮跟在蘇昀身後,知道他臉皮薄,也就不再說了。
兩人人找了一家菜品相對全乎的,挑了午飯晚飯兩頓飯的菜,也不敢挑太多,這裡天熱還潮濕,食材往往放不久。
離這不遠,還有一家買肉的攤子,主要買豬肉和羊肉,鐘離淮挑了點羊排和五花肉,便帶着蘇昀回家了。
紅焖羊肉,清炖羊肉,清炒時蔬,水靈靈地出鍋了。待吃完後,鐘離淮叮囑蘇昀關好門,便去了大武堂。
大武堂說白了,就是一個訓練場,各種兵器,木樁,沙袋……
很是全乎。
他去的時候,有三人在操練,後續又來了三人。
他們全是每年比武的魁首,最大的年近四十,最小的同鐘離淮一樣,二十四的好年紀。見到鐘離淮也不打招呼,專注地操練,鐘離淮也加入其中,穩穩當當地拿月銀。但這個訓練強度,還是鐘離淮吃驚,整整一個下午,除了喝水的時間,全部都在操練,等結束之時,就算常常練武的鐘離淮,也是全身疲累,像是要散了架。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到門口時,鐘離淮敲了敲門,蘇昀聽見是鐘離淮,便開了門,見鐘離淮一臉疲累,心疼得厲害,道:“夫君肯定累壞了,我做了晚飯,夫君趕緊吃飯吧。”
“阿昀怎麼不等我做?”
“今天大麗嬸來了,幫着我做的。她說大武堂很折磨人的,我怕你累嘛!”蘇昀撒嬌。
“辛苦你了。”
“嗯嗯,夫君,快進來吃,還熱乎着呢!”
兩人菜一湯,有鐘離淮偏愛的紅燒肉,另一道是清炒菌子,湯是絲瓜肉湯。因白日清耗太多,鐘離淮餓得厲害,比平日裡多吃了一碗飯。
蘇昀還是頭次見到這樣疲憊的鐘離淮,心裡不是滋味,有點不想讓他再去大武堂,可夫君向來意志堅定,但凡他想做的事,再苦再累他也一定會去幹的。心裡糾結一會兒,也不出口勸他,還是默默支持他吧。
洗漱後,兩人便匆匆上床睡了,鐘離淮因白日消耗太多,睡得又快又沉,蘇昀白日睡得多,怎麼着也睡不着,又覺得熱,踢開被子,這樣才覺舒暢,慢慢的,也睡過去。
第二日,鐘離淮的生物鐘失效了,還是被上徹給吼醒的。起來時,身體酸痛,鐘離淮伸伸腰,穿好衣物,推門出去。
“你終于出來了,本少爺都喊多久了,你還不醒,真是懶惰。”
“彼此彼此,我是懶惰,但你也不差,翻!牆!賊!”鐘離淮覺得他把所有的尖酸刻薄都給了這小子。
“你!你……”上徹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