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鐘離淮不出意外地想到了镡森,一時有點頭疼。
秦柏:“啊什麼啊,你不信老夫不成?老夫足足搗鼓了一個月,裡面有什麼,就沒有老夫不知道的。如果你想确定裡面有沒有梨雪融,找一隻融頁蟲,放在屍體上,這東西醉梨頁草,一且聞到,它就會從白色變為黃色。”
“我并無此意,隻是突然想到懷孕的親戚用這東西,有些擔擾。”
“你哪個親戚心大成這樣?弄清之初,老夫就将有孕者不能用的消息廣而告知了,不說家喻戶曉,但也算誰陽縣的常識,罷了,你記得提醒一下你親戚,此間事已了,老夫就先走了。”
“多謝秦大夫,我送您回去吧。”蘇建道。
秦柏點頭,坐着牛車回了縣城。
融頁蟲算是淮陽特有的蟲,不多見但也不少見,仔細找找,不難找到,蘇武出去一個時辰,便帶了幾隻回來,放入棺中,不多時便成了了黃色,猜疑得到證明,心情卻是不那麼輕松。
一個大夫輕易能判斷出來的傷,卻被一個忤作弄錯,怎麼看都有點滑稽。
鐘離淮同蘇武又匆匆往縣城趕,路上遇到蘇建,三人一同進了淮陽縣,蘇建和蘇武去打探仵作消息,鐘離淮剛去了镡府。
“完了,我已經給棠棠用了香,怎麼辦?要是爹娘知道,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還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哥夫,三哥,我娘子也一定會責怪我的。”镡森不敢想象他的日子該有多麼酸爽麻辣。
“無事,你趕緊将香撤了才是。”
“真的太感謝你了,等會兒,我帶你吃一頓大餐。”
“不必,我今日有事辦。”
镡森一幅哥倆好的模樣,逍:“有什麼事,找我就是。”
“想查一個人。”
“這還不簡單,誰啊?可是惹到你了?”
“倒也不是,你悄悄地查,不要打草驚蛇。人叫宋殊。”
“這麼神秘?”
“不是,我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行,我叫人去查,你在這裡等着,我叫我道的兄弟去辦,保證很快。”
“好。”
镡森很快就走了,鐘離淮複又坐在亭子裡,抿幾口茶,等镡森消息。天色快黑時,镡森回來,苦着臉,先同鐘離淮報怨一番:“棠棠知道了,将我揍了一頓,你說一個孕夫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那李允也脫不了幹系,非要逼棠棠喝保胎藥,這下好了,氣全撒我身上了。”
镡棠怕苦,因香的緣故,李允覺着喝些藥才放心,這不就将镡棠給惹炸毛了嘛,上去就給镡森幾腳。
接着才道:“宋殊這個人,挺沒意思的,在河雨鎮上夫子教導下,十二歲考上了童生,之後到縣上最大的私塾讀書,陸續考了幾年,沒中秀才,便回鎮上當了個夫子,沒多久,就娶了蘇白。”
這同鐘離淮知道的差不多,又細問:“他父母如何?在私塾裡如何?”
“父母挺老實的,開了家鋪子,本本分分做生意。至于私塾裡,他還挺受歡迎的,畢竟長得挺好的,連那許舉人的哥兒許知年也對他頗有青睐。”
“許舉人和許知年?”
“許舉人在淮陽縣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素有賢名,也是出名的富,出了名的怕老婆。他沒中舉前,家裡窮得叮當響,中舉後,娶了淮陽縣首富家裡的女兒,後來,赴京考了幾次,沒中,便回維陽開了啟明私塾,大受歡迎,成了淮陽最受書生尊崇的夫子。”
“那五月二十七日左右許家可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你還記得棠棠懷孕後,你同表弟來看那天不?街道發生了件特有意思的事兒,那許知年的馬車沖撞了四馬幫的人,那四馬幫的人豈是那麼好惹的?被揪着去了縣衙,許家花了不少錢才解決。”镡森倒了杯茶,囫囵喝了下去。
鐘離淮茅塞頓開,宋殊買不起,但許知年可以。他有足夠充分的動機,宋殊在其中可能扮演了一個包庇者的角色。
“還有……”
“是不是他那天前一夜并未歸家?”
“你怎麼知道?對啊,許家對外說去了親戚家小住。”
“亂猜的。”
許家遮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