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松複道:“要想拜堂,過兩關即可。”
镡柏:我是想讓你做做面子。
镡柏知道他大哥是個實在人,肯定是要動真格哇!
镡森性格略活潑些,跟着湊熱鬧,喊道:“上文夫子!”
镡柏腦仁疼,你當上菜呢!你們實在憋不出什麼好詩好句,叫夫子上,丢不丢人!又瞅一眼還在神遊天外的镡榆,覺着當真一點救都沒有。
文夫子顫顫巍巍被扶上來,滿臉的皺紋,眼睛睜不開似的,聲音很緩,念道:“松閣頻招溪上月。”要的是下對。
不是催妝詩,也不與婚嫁相關,倒處處文氣。文夫子最刻闆不過,來這裡同一幫小娃娃玩鬧,自覺有辱斯文,但誰叫他們給的錢是如此多,也隻有卻之不恭了。
镡松與镡森頗為滿意,雖聽不大懂,但一聽就很高級。
這倒有點難為李允,他為看醫書,是識幾個字,但他不懂對子也不懂詩,一時答不上什麼,周圍人開始起哄,弄得李允面上泛了紅意。
鐘離淮在蘇昀耳邊低語,蘇昀像是想起了什麼,道:“茶爐重和卷中詩。”
文夫子看了眼蘇昀,沒說什麼,本就簡單的對子,詩看多了,背下也沒什麼,再者說婚嫁,也不必太過為難。文夫子功成身退,又被扶着走了。
“還有第二道,先和我比劃比劃。”镡森搶着道。
镡柏一聽就要呵訴,打壞了可怎麼辦,嚴厲道:“你胡鬧什麼!弟夫這樣,這樣脆而不堅,容貌綽約,你給磕着碰着了怎麼辦?”弟夫這樣軟塌塌,壓小棠都有點難的樣子,一拳都抗不住啊。
镡森打嘴:“我當然知道,我要和弟夫的表弟夫打,聽說他是個武秀才呢!肯定很能打。”
鐘離淮聽得額冒黑線,又見李允轉過頭,帶着祈求。
算了,他是阿昀的表哥,隻好答應。
梨棠居的院子很大,人一散開,留下的空地,足夠施展拳腳。
镡森抱拳,道:“表弟夫,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就一拳揮過來,鐘離淮側身閃過,抓住他的小臂,镡森手臂回旋,掙脫桎梏,随即一個回踢,鐘離淮後退躲過,來一記上段踢,直攻上方,镡森環臂,出拳破開。
兩人打得來有回,一時看不出來輸赢。
镡柏拿手肘頂J頂神思不屬的镡榆,問道:“你覺得誰能赢?”镡榆睜開眸子,瞥一眼眼,道:“表弟夫。”
“為什麼?他的打法看起來不甚純熟,缺少實戰,不像小森,被我們揍了好幾年。”
镡榆道:“他有腦子。”接着,不再多語,閉目養神。
鐘離淮對了幾招,終于摸清了镡棠的打法,一味進攻,拳力非常大,有十足十的力氣,招式淩厲,極耗氣力。于是,鐘離淮多是防禦,留存體力。又是幾十招,镡森的氣息開始亂了起來,因着鐘離淮防禦躲閑,一直制服不了,心也急燥起來,露出不少破綻。
鐘離淮趁着镡森腹部不設防之際,一拳将其打了出去,摔在地上。镡森站起來,拍拍土,因被揍多了,接受良好,直接認輸了。
蘇昀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拿出帕子給鐘離淮擦汗。
镡柏見事已至此,覺得吉時将至,剛想說放行。
沒成想新房被一腳給揣開,身着嫁衣的镡棠怒氣沖沖,對他的幾個哥哥忍無可忍:“你們還讓不讓我成親了?”
镡松面帶讨好,在硬氣的臉上有些滑稽:“讓的,讓的,小棠别生氣,還不是小森要弄的,快!上紅綢花繩,都快點,别給我誤了吉時。”
镡棠瞪了眼镡森,這才氣呼呼地蓋上蓋頭。
镡森:……我可太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