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淮性子大體是沉默的,但偶爾會有些惡趣味,主要體現在逗蘇昀這事兒上,但主體是個實幹主義者,想到什麼就幹什麼,毫不拖泥帶水,且羞恥心不多,唯一一點全給了蘇昀。
“阿昀,阿昀,阿昀……”怎麼都叫不夠似的,手上也不大老實,扯着蘇昀的衣裳,露出了大半肩頭,另一隻更過分,對着蘇昀綿軟的身子上下其手。
蘇昀輕輕喘着氣,任由鐘離淮動作。
胡鬧到午時,才堪堪停歇。屋裡有點冷,許是火牆的爐子熄火,供熱停了。
蘇昀總歸是好欺負的,鐘離淮想。
稍微洗漱,蘇昀沒舍得穿新衣,但天卻冷,還是套了兩件舊衣。推開房門才發現落了初雪,茫茫一片,盡是雪白,單這一種雪白的顔色,叫人心情不由地更好。喜悅爬上臉頰,進入眼底,留在了心裡。
“夫君,快來看,下雪了。”
鐘離淮心裡意動,他還從未見過雪,系好衣帶,應了聲:“馬上。”又轉身取了鬥篷,才推開屋内新修的小門邁入内室,接着來到屋前,站在蘇昀身後,替他披上鬥蓬:“别着了涼。”
蘇昀微微側頭,眼睛濕乎乎的,似是盛着晶亮的星子。
“夫君,是不是很好看?”雀躍如此顯而易見。
“好看。”鐘離淮怔怔看着院子。
雪下得并不大,但裹攜着霧,有幾分仙氣。懶洋洋地落下來,擺爛似地随處躺着。院落裡的枇杷樹也積了不少,但隐隐也見葉子的綠意。
鐘離淮緊了緊蘇昀有些松的發帶,又捏捏蘇昀凍冷的耳朵,蘇昀嫌癢,縮縮脖子,有點想逃。鐘離淮使壞,很輕地捏蘇昀的腰,蘇昀就軟在他懷裡,任由鐘離淮捏他耳朵,乖地厲害,也羞地厲害,眸子帶着水汽,似霧在裡頭漾開。鐘離淮突然就想要永遠,頗為鄭重地承諾:“以後每年都陪你看。”
蘇昀:“那我們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不要像小父一樣消失不見。
“當然。”鐘離淮将鬥篷的帽子替他戴上,怕他着涼。
蘇昀在他懷裡縮一會兒,才想到了午飯,又匆匆向廚房走,鐘離淮黏黏糊糊地跟上去,一幅要幫忙的樣子。
蘇昀手裡切洋芋絲,腿卻有些軟,胸前有些脹疼。
雖沒徹底……
但身子卻是被探索了個遍,盡管羞澀明晃晃地印在臉上,但心裡肯定是高興的,夫君是喜歡他的,他也是喜歡夫君的,喜歡到他什麼都可以順着他,再沒有什麼事能比這樣的事更讓他覺着幸運了,幸福大抵就是如此了,像泡在蜜水裡。
蘇昀手上忙着,又偷瞄鐘離淮洗菜,倒教鐘離淮抓了個正着。蘇昀下頭,一幅矜持的樣子。鐘離淮羞恥心不多,光明正大地看。
兩人這一頓午飯吃很是溫情。
雪還下着,又摻着雨,生出了些潮意。沒法做什麼,便看書打發閑暇時間。兩人坐在卧房長桌前的矮椅上,一個寫着,一個看着。蘇昀懼冷,裹着鬥篷,盤在鋪着小毯子椅子上,手裡揣着暖爐,像個球,鐘離淮倒是個不俱冷的,任大開的窗湧入冷意,也不甚在意,紙上的字像利劍出鞘,很是鋒利,大開大合,别俱風格。
蘇昀愈發佩服,好似沒有夫君做不到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