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進了碎雪,落在紙上,暈成了濕痕。
蘇昀将脖子往紙前湊,識得幾個字,但大多是不識的。鐘離淮心領神會,念了出來,聲音低沉:“上兵代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蘇昀聽得雲裡霧裡,滿是疑惑,好奇得緊。鐘離淮将蘇昀攬到懷裡,道:“謀士以謀略定天下,方為上策,邦交用武次之,攻城乃下下之策。”蘇昀似懂非懂,一臉渴求地望着鐘離淮。
鐘離淮正正心神,方覺雪下得愈大了,忙關了窗。
給蘇昀裹好毯子,放到床上,道:“想知道?乖乖躺着等我。”鐘離淮拿出原主的舊衣,出門将窗戶覆上,以免窗紗将風漏進屋内。再次進去的時候,因遮了光,屋内有些昏暗。
蘇昀鋪好毯子,解下鬥蓬放在床邊,這才蓋好被子躺下。等鐘離淮揭開被子躺下時,蘇昀主動湊近,抱着鐘離淮結實有力的胳膊,一幅乖乖等鐘離淮講的模樣。鐘離淮将他圈進懷裡,聲音有些低:“古之謀士用計高者,可不耗一兵一卒退敵,空城計便是如此,話說……”
蘇昀聽得津津有味:“那次之呢?”
“使臣出使,事關兩國甚至多國,合縱連橫便是很好的例子……而用兵則是國有所謀,亦或是抵禦……”
“這麼厲害嗎?那攻城為什麼是下下之策?”
鐘離淮思緒有些悠遠:“犧牲太大,無論是用登雲梯,還是火攻,都隻是鋪助,最最重要的其實是士兵,誠然,用鮮血澆築的勝利總歸代架太大,得不償失。當然,這隻是一個角度,從另一方角度來說,占領一城,其利益不可估量。這也是多數人發動戰争的理由,唯利而已。”
“這也太可怕了叭,隻要衣食無憂,還有夫君你,幹嘛要什麼利益,死那麼多人呢?”蘇昀沒見什麼大世面,想得也單純。
鐘離淮帶繭的大掌悄無聲息地解開蘇昀的衣帶,默不作聲地探了進去,這一動作令蘇昀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整個人都繃得很緊,仿若驚弓之鳥。鐘離淮聲音不急不徐:“人往上走一步,看到的多,自然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