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這是完事兒了!?
等鐘離淮回到家的時候,便瞧見蘇昀還蹲在了竹蔭下。
“你怎麼不進去?”鐘離淮納悶。
蘇昀聽到他的話,連忙扶着竹子站了起來,嗫嚅着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鐘離淮這才發現他的左腿好像有問題:“進去吧,要我扶你嗎?”
“不、不用!”蘇昀到底很少跟外男接觸,臉都泛上了紅意。
鐘離淮也不多語,直接進去了。
若是他的異能能恢複三四成的話,這腿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看來恢複異能得提上日程了,這個世界沒有晶核,隻能通過吸收植物中的治愈元素來恢複異能,通俗點來說,就是吸取藥材的藥性,這是他前世驗證過的。
不若将那早田種了藥材,不僅可以賺錢養活自己,還可以恢複異能,兩全其美。
不過,這太慢了。
看來明日得進大山去找找藥材了。
走到台階的時候,想着那個小流浪貓似的人腿到底是傷得重,會不會爬不上去?于是又折返了回去,才發現他走得真慢,剛好走到枇杷樹旁邊的石子路上。
蘇昀正走着,覺得這石子路分外硌腳,有點不穩,便彎着腰喘了口氣。剛擡頭就看到鐘離淮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看起來相當不好惹。
還沒等他說話,來人就将他抗到肩上,甚至掂了掂重量,似乎覺得他過于輕巧,還啧了一聲。
蘇昀剛被抗上肩頭時,面朝下,有些發暈,忙又支起脖子,慣性地看向前方,卻被鐘離淮的體溫羞紅了臉。
這跟以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雖然以前見得也不是很多,但以前的他眼睛像長在天上,從來不正眼瞧人,甚至連蘇夢也不帶正眼瞧。
他看着如此吓人,不會真的打人吧?看來得順着他才行。
鐘離淮感覺肩上的人很輕,也很軟,嬌嬌小小的一團。
鐘離淮走到了屋子裡,本想放他到床上休息一下。忽然想到原主的那床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于是扭頭就将蘇昀放在了羅漢床上。
“你在這坐一會兒,不許動。”
看着蘇昀睜着圓潤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有些不明就裡。
鐘離淮别開眼,朝屋子的另一邊的架子床走去,地上滾落了許多酒壇子,到處覆着薄薄的塵土,鐘離淮任命地擺正放作一團。接着,他走到床邊,這是一個很簡易的竹制架子床,連個雕紋都沒有,四周挂着天水碧的紗帳。掀開紗帳,裡面的味兒濃重到他想吐。床上就放着枕頭,褥子和被子,但看起來發黴了,有點潔癖的鐘離淮将床上的東西打包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完了之後,又打開了那個大櫃子,裡面分了大約五層,最下一層放着被子,取了被子出來後放在了床頭。接着出去打了水将床擦了一遍,将那墨色竹紋的緞面被子鋪了上去。
他看着扔在地上的床褥,也許,還能用?
鐘離淮抱起被子,将他曬在院子裡的晾衣竿上,此時陽光正好,想必可以去去黴味。他又将目光放在了院子裡碩果累累的枇杷樹,肉眼可見的樹幹約莫兩米多,枇杷像葡萄似的堆成一團,非常飽滿。他徑直跨過石子路,在手可以觸及的枝葉裡折了幾簇下來,看來今日得用這個果腹了。
剛想抱着果子回屋子,就瞧見蘇昀趴在門上看着他,又用那一雙濕乎乎的眼睛看着他,有點乖。
蘇昀在家裡幹活習慣了,幹坐着反而有點不習慣,所以拖着瘸了的褪倚在門上,看見鐘離淮曬了被子又摘了枇杷,朝着他走來,看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
“今天我們吃這個。”
“這枇杷長得真好看,可你吃得飽?我給你做點飯?”蘇昀看他個子高挺,想來吃得也多。
“屋裡沒米了。”
“這樣啊…”蘇昀還想大展身手呢,聽村裡的嬸子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得抓住一個男人的胃才行,如果鐘離淮能喜歡他,他以後的日子才能好過。
鐘離淮扶着蘇昀進了屋,坐到了羅漢床上,将枇杷放在了小機上,摘了一顆就想往嘴裡放,他實在餓壞了。還沒進口呢,就被人虎口奪食了。
鐘離淮冷冷盯着他,這家夥要造反麼?
“枇杷不是這麼吃的。”蘇昀硬着頭說,後悔極了,他不會打人吧?忙利落地剝了皮,重新遞給了他。
鐘離淮收了神色,接過來吃了,的确好吃,酸酸甜甜的,有一股獨特的風味。他剛拿起一個想剝了吃,沒成想,那邊又遞過來一個。鐘離淮接了就吃,看見那小哥兒眼巴巴看着。後面遞過來的便拒絕了。
蘇昀便自己吃,隻見他吸溜了一下,眼睛都亮了,接着吐出了三個拇指大的核,,唇都被浸濕了,倒是恢複了一些血色。
“不夠了我再去摘。”
“哦。”蘇昀心也跳得快了一些,忙低了頭。
兩個人沉默無言地吃了一會兒,還是蘇昀打開了話題:“那個,院子裡曬得被褥裡面的東西可能黴壞了,但那緞子和棉布都是上好的,等會兒我可以幫你拆了,洗一洗,再裝些其它的東西進去?可行?”
“你覺得可以就行。”鐘離淮不是太懂。
待将小幾上的枇杷吃完了,蘇昀擦了擦手,從帶來的小包袱裡取出了針線和一把看起來用了很多年的剪刀,鏽迹斑斑,道:“這被子也不用曬了,我出去将他拆了,再洗一下裡子和面子。”
“需要我扶你去嗎?”鐘離淮問得很是随意。
蘇昀聽了之後,臉像染了飛霞似的:“不!不用!”
說着,忙忙起身,卻因太急,摔到了地上。
“還說不用?”鐘離淮微微蹙眉,唇角抿得很緊,看起來有些兇巴巴的。
不等蘇昀回答,就将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出了門,将人放在了石凳上,又取了曬着的被褥。
蘇昀見着了也不再多言,拿着剪刀沿着縫合的地方剪了下去,拆了線,裡面的填充物露了出來,原本雪白的棉花變得黑黝黝的,還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鐘離淮本想扔了,蘇昀攔了下來,說等晚上做飯的時候當柴火燒了。
鐘離淮僵了一瞬間,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啊,原主以前在鎮子上吃,所以之前的租子被賣了。
“我出去一趟。”鐘離淮從堂屋裡翻出來了一把上好的弓,說起來堂屋擺了不少兵器,應該是原主武考練習用的。
他學過槍,準頭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