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賀硯眼底笑意漸濃,把吸管插好遞給他。
林序陽接過他手上的豆漿,盯着他很刻意在偷揶的臉有些繃不住了,忍了一早上的情緒終于爆發。
“賀硯!”
“怎麼了。”賀硯轉頭看他,嘴巴裡還在慢慢嚼着肉包子。
“你……!”林序陽欲言又止,想控訴他疑似“調.戲”自己多次又覺得沒有立場,手舉了很久一直停在半空沒有說話。
“怎麼,是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嗎?”
聽到賀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林序陽還有些緩不過來,這人怎麼話題轉的這麼快……
沉默了幾秒,林序陽低着頭道:“你自己最清楚……”
“是吧,我的确是清楚,那你不開心的話我也會道歉。”賀硯把自己的右手背在身後,用左手揉着他的頭發,低聲問他:“那你告訴我,我昨晚對你做什麼了?”
“就……就抱了一下呗……還能幹什麼……”
林序陽低頭紅着臉,其實賀硯昨晚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但是他不好意思說。
看着林序陽低頭那個害羞勁,賀硯眸裡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繼續風輕雲淡挑.逗道:“那就好,看來你昨晚應該是很喜歡。”
“誰說我喜歡……”林序陽立刻挑眉反駁他,他兩邊的臉頰吃着肉包看起來鼓鼓的,加上他那副生氣的表情,就像隻海底世界裡隻會鼓氣保護自己的刺豚。
賀硯忍不住了,笑着拍了下他的頭,低聲在他耳邊道:“你再這樣我要親你了。”
“又貧嘴!待會罰你不能站我旁邊!”林序陽被他說的臉更紅,閉着眼睛把頭撇到了另一邊去,看起來生氣,實際上是在掩蓋自己的心動和臉紅。
“那可不行,我要一直粘着你。”
賀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牽起他的手,說的煞有其事,臉色寵溺。
林序陽撇着頭沒有說話,任他牽着自己的手,但他的注意力轉到了視線裡賀硯背着的右手上面,上面和昨晚一樣空無一物。
心裡的疑惑更大了,林序陽慢慢将自己的右手背往下壓了壓。
軍訓的開幕式很簡單,半節課的時間就分好了陣營。他們一班和二班都被分在了匕首操的陣營,除此之外還有外語學院的另外兩個班,也編到了裡面。分好後的活動時間林序陽在方隊裡找了好久賀硯的人,但怎麼找都找不到,有些心急了。
茫茫迷彩服海裡極難找到目标的身影,連林序陽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心裡的失落,他看起來像是丢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漫無目的。
就在離列隊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賀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牽住了他的手。他一牽住就感受到了林序陽的手冷的有些不正常,小心捏緊後将另一隻手也附上去了。
“你在找我嗎?”
賀硯往他手上呵了口氣,像是想将他的手立刻變暖回來,還搓了搓。林序陽看到他,立刻往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去哪了你,害得我好找。”
“我被叫去儀仗隊了,所以剛剛不在。”賀硯說完這句話後還害怕林序陽會失落,但林序陽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對他要去儀仗隊離開他這件事沒什麼反應。
賀硯心裡有點小失落,為了引起林序陽的一點情緒波動,他繼續補充道:“但是我剛剛拒絕了教官,我說我喜歡匕首操,不打我這輩子會遺憾。”
林序陽意外地看着他,問道:“為什麼會遺憾?”
“因為如果不和你一起打匕首操,我這輩子都會遺憾。”
看着賀硯眼裡不作假的誠摯溫柔,林序陽的臉立刻紅了,眼看大家都要集合了,他連忙打開被賀硯捧着的手,對他道:“你去儀仗隊吧,我抽空去看你就行。”
“林序陽,我都說了我不去。”
賀硯拉住他的手,高高的個子背着陽光對他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
林序陽怔了兩秒,紅着臉眼神閃躲,最後隻好害羞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道:“那你走快點,要趕不上了……”
賀硯看他害羞的模樣,用着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遵命。”
林序陽咬着嘴唇,努力壓着自己的嘴角,心裡的愉悅像坐垂直過山車,直接把他帶到了最高的頂端。
他怎麼就這麼會撩.人……
賀硯拉着林序陽回方隊,垂眸間回憶起了昨晚的夢。
昨晚他是迷迷糊糊睡着的,他做了一個夢,又是一個光陸怪離的夢。
夢裡面依然沒有林序陽,但有一個和他聲音一樣的人一直牽着自己的手,笑着和他說自己今日買了很多他愛吃的東西。
夢裡的畫面閃的很快,快得他捕捉不到這個人的任何面貌特征。他像是一個透明的人,真實存在于夢境裡。
醒來後的那種帳然若失立刻将他拉回了現實,他下床看到了站在陽台的林序陽,立刻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林序陽沒睡醒,但他的臉在被自己抱住之後很紅,他說了一句和夢裡的人一樣的話。
“你怎麼又這樣,吓我一跳……”
匕首操方陣列隊不到一節課,正在站軍姿的時候,忽然有個教官過來和負責匕首操的教官說了什麼,然後賀硯就被叫出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