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說你昨晚看到了?!”
江政叙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整隻雞,看起來驚訝極了。他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太大了,立刻縮着脖子捂住了嘴巴,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小聲點!”文玉安睜大了眼睛蹙眉低喝了他一句,他立刻往四周看了看,校道上的人很多,烏泱泱的全往操場趕,鮮少有人注意到他們倆。發現沒人注意他們後才放下心說:“我昨晚原本想下床上廁所的,哪知道就直接碰到了他們倆……”
“他們倆……!”
文玉安看他一副八卦又急火的模樣,有些無奈道:“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為了避免尴尬,我就又躺了回去……”
“糊塗啊你!你怎麼不多看兩眼!”
江政叙這話說的恨鐵不成鋼,文玉安大大白了他一眼,嘲諷他道:“你當我和你一樣嫌自己活得太長嗎……”
“啊哈哈哈……也是……”江政叙大大咧咧的,後知後覺才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點,頓時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十分不好意思。
文玉安轉了轉眼珠子,也沒抓着這點不放,立刻轉移話題問他道:“倒是你,林序陽睡你那頭,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看着文玉安鮮少好奇的模樣,江政叙面色有些激動,像是終于有個男的可以和自己磕西皮一樣萬分感慨。
但他想起了什麼,有些尴尬道:“那……那啥,我是那種一沾床就睡的,就算序陽他在床上翻跟鬥也吵不醒我,所以……”
文玉安聽完他說的話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江政叙看他這樣反而更加好奇了,“那你昨晚沒有秒睡吧,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有。”文玉安蹙眉搖搖頭,看起來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江政叙看他不作假的神色頓時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真是可惜了……”
“什麼可惜不可惜的,磕西皮上頭,小心哪天怎麼摔坑裡的都不知道……”文玉安看他一副八卦樣就受不了,扯一把他的褲頭就掉頭走了。
江政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就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用皮帶正好的褲頭被他一把拽歪了,氣的他追了上去。
“好啊你文玉安,平常看你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沒想到心那麼壞,還扯老子褲頭……”
文玉安内心暗爽,心想早就看這神經大條的宿友不順眼了,這下終于報了一回仇。他走的飛快,沒一會就把江政叙狠狠甩在身面,江政叙在後面哭喪着臉追他,活像是被抛棄的小媳婦一樣委屈。
宿舍裡林序陽還站在陽台的鏡子前扣皮帶。上次去領的軍訓服的褲頭太大了,完全大出了他腰圍的三分之一,穿起來空出一.大截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林序陽知道這玩意完全不适合他的碼數,但又因為這是男生裡面比較偏小号的了,為了尊嚴他還是沒有回去換。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換女生的最大号能怎樣!
林序陽在心裡罵了一聲,不大熟練地哆哆嗖嗖串皮帶。身後的孔比較倔強,林序陽怎麼穿都穿不過去,光把他急出一身汗。
他還在顫顫巍巍找着位置,賀硯不知什麼時候靠了上來,俯身接住了他的皮帶一下穿過了後面的孔。他垂眸專注盯着林序陽一下被皮帶束住的腰,眸裡的神色有些深沉。
“别動,我幫你。”
“啊……好……”
林序陽整個人立刻僵住了,他看着鏡子裡,賀硯将自己攬在懷裡正細心的給他串着皮帶,到了前面的部分,他完全被賀硯攬在懷裡,黑色的皮帶穿過前面的固定扣子,一下就束緊了。
林序陽的目光過于專注,沒有注意到賀硯早就給他系好了皮帶,正盯着他的腰看。
林予陽有些後知後覺,看到了鏡子裡賀硯有些危險的眼神,警惕地推了推他,“該走了,還沒買早餐。”
賀硯沒說話,他穿上軍訓服後意外的俊朗,迷彩沒有掩蓋住他的氣質,反而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挺拔精神,紮在腰中間的扣帶顯得他的腿更長了。
林序陽眨了下眼睛,看他扣在頭上端正的帽子,突發奇想側着身子碰了一下,立刻将賀硯的注意力吸了回來。
賀硯知道自己的眼光有些刻意了,收回後若無其事地走進宿舍裡将林序陽的帽子拿出來給他戴上。
林序陽看着他專注又沉默的模樣,低聲問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這不是還有你。”
賀硯眸裡帶着笑意,風輕雲淡的語氣和親昵的動作形成了對比,仿佛對林序陽充滿信任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林序陽臉紅,錯開他的目光逃避似得轉身跑回宿舍裡将手機放好。賀硯關上陽台的推拉門,十分自然地伸.出手示意他牽上。
林序陽抿了抿嘴,想到他昨晚的模樣後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牽上了。
他應該幫助賀硯的,這樣他也會幫助自己。
兩人一路上話不多,但氣氛很和諧,還有點微妙的暧昧平常。
賀硯看着林序陽不自覺往自己越來越遠的地方走,仿佛要和他保持牽手之外的最大距離。他有些失笑,立刻上前占有欲十足地攬住了他的肩膀,低聲道:“做什麼這麼害羞。”
林序陽立刻往校道上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一直盯着他們後才放下點心,“你才害羞,别在路上動手動腳,待會被看到了……”
賀硯笑而不語,但還是沒把林序陽放開,兩人就這樣“哥倆好”地到了距離最近的西二食堂一樓,這會的早餐檔口前正排着長隊。
林序陽看着自己被賀硯攬住的肩膀,有些社死的低下了頭,看起來像隻害羞内向的鹌鹑。
感受到周圍頻繁注視的目光,林序陽的手越握越緊,賀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慢慢放開了他,走到前面買好了早餐。
直到被牽着出食堂的門口,林序陽的臉還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