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好像要打臉真香了……
林序陽糾結的模樣賀硯看在眼裡,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笑着輕聲在他耳邊道:“要是不行……去我的床上看也行。”
賀硯說完還試探性地戳了一下林序陽的臉,發現他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石化在了原地,也不清楚他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是不是還不夠?
賀硯心裡的惡趣味咕嘟咕嘟冒着泡,忽然抓住林序陽的另一隻手,起身就要把他往床上拽。林序陽眼睛頓時瞪大了,立刻用力抽離自己的手,逃一樣爬回自己的上鋪,爬樓梯的時候還滑了一跤,能看出真的很急了。
賀硯噗呲笑出聲,沒忍住站在原地笑了起來。
林序陽氣得要死,知道自己被賀硯耍了,坐在床上用怨念的眼神不斷盯視賀硯現在狂妄的模樣。
仿佛在說,你給我等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也總會有求我出糗的那一天。
互相對視了一會,林序陽撇撇嘴,先敗下陣來躺平睡覺了,看起來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都是錯覺。
賀硯站在原地看着把自己包在被子裡的林序陽,臉上的笑才慢慢淡下來。他伸手對着林序陽的床鋪張開手,好像要順着光線影子把他包在自己的手心裡一樣。
他确信,林序陽和自己一樣中了鴛鴦湖的魔咒,因為今晚的握手。
賀硯心情有些微妙,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如果林序陽打心裡讨厭他的話,會不會恨他拉把自己拉去鴛鴦湖?
但如果不是那一晚林序陽的掰手腕約定在先,他們可能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一切像一張張連貫的漁網,把無數湖邊牽手的小魚都收入囊中,不管是男女還是男男都不能幸免。
賀硯關掉台燈上.床,拉上自己的床簾打開了床頭的燈,仔細觀察他的右手背,什麼都沒有,幹幹淨淨的。
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看昨晚在浴室拍到的照片,上面的月亮還在,就是不那麼明顯。
“怎麼會這樣……”
賀硯百思不得其解,滑.動着自己拍的那幾張照片,眉頭越蹙越深。昨晚出現異常後他被林序陽的話語驚醒,跑去了浴室打算冷靜。
洗完冷水澡後他留了個心眼,給自己的手背拍了幾張照片,打算看看這月亮一般的圖騰會不會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原本隻是抱着記錄的心思,這下直接成了證據,那便是他昨天一整天都異常的證據。要不然該如何解釋這随着圖騰一起出現又消失的奇怪欲.望?
賀硯關掉台燈,在校園論壇裡搜索鴛鴦湖傳說的字眼帖子,無一例外都在記錄情侶之間的約會日常。但……他怎麼翻都看不到有人說自己去了鴛鴦湖後手上出現奇怪圖騰或者是奇怪感覺的事情。
就好像他和林序陽純屬是個意外,而其他人牽手戀愛都是順其自然,合乎情理。
賀硯撫摸着自己的手背,思考自己現在的情況算不算是被鴛鴦湖傳說短暫附着。林序陽的情況可能和他大差不差,但他昨天的模樣和今天的模樣實在相差太多,直到晚上被他拉去鴛鴦湖握了下手……
他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點真相的尾巴,但又不太确定真實性。
那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對林序陽表示親近呢?
賀硯思考了很久,最後打算先順其自然照舊。既然對林序陽奇怪的依賴消失了,那他也不會被欲.望控制了,至于林序陽怎麼辦……
賀硯嘴角揚了起來,心裡開始冒壞心眼的小泡泡。不如就趁林序陽現在的特殊情況捉弄他一下好了,讓他來找自己求貼貼,就像自己今天的情況一樣。
想好對策的賀硯關掉了台燈安然睡去,但在他對面上鋪睡覺的林序陽可就沒那麼好受了。
他看着對面賀硯的床鋪陷入一片黑暗中,心裡更加抓心撓肝地癢了起來。
剛剛和賀硯碰了一下,他的手背的确是不疼了,但是他難受啊,從剛才上.床難受到了現在。如果不是有其他兩個宿友的存在,林序陽恨不得現在就鑽賀硯被窩裡去,化身成一隻八爪魚死死纏在他身上,哪都不去。
管他什麼禮義廉恥,管他什麼男男授受不親,他隻想要化解自己心裡那一陣陣湧上來的奇怪欲.望。
真的太煎熬了!
終于,忍了一個多鐘的林序陽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有些挫敗地拿起自己的枕頭,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寝室裡有些昏暗,隻有陽台留的一盞小夜燈照亮了一小片範圍。林序陽走路盡量放慢了速度,連落地的腳指頭都緊緊繃着,就怕發出一點聲響吵醒其他人。
他慢慢踱步到了賀硯床邊,黑色床簾遮住了所有可以窺見賀硯行動的視線,所以當那道黑不溜秋的床簾被賀硯拉起來時,抱着枕頭偷雞摸狗般的林序陽登時和面色驚異的賀硯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