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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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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透。

顧永永慢慢偏頭,看着旁邊空着的椅子。

日後他再回想這一天,其實也仍然說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末日下的空虛主義作祟,或許是信息素搗亂,讓他覺得活到至今太孤獨了,又或許隻是,安韻是他遇到的唯一一個他想不透,但卻覺得非常安全的人。

而顧永永太需要這種感覺了。

第二天,顧永永早起去了基地,走在半路躊躇了一下,返身買了支假花——

如果安韻還有印象,如果安韻在這兒,那麼她會注意到,這是械人施曼給她訂花的仿真花店。

冥冥之中這像一道破天的預兆,昭示着那些暗暗湧動的真相。

顧永永剛踏入基地,還沒等他給安韻發信息,就看見了一個消瘦的身影。

是金·李維。

葬禮後她身上的禁令也終于解了,看到她顧永永心莫名一沉,慢慢踱步過去:“金?”

金·李維轉過頭。

“你來基地有什麼事嗎?”顧永永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但金·李維隻是笑笑:“你去上訓吧。”

上訓前,顧永永給安韻發了條短信:“結束工作後跑場邊見,我有話跟你說,四十分怎麼樣?”

他并不知道,與此同時,安韻也收到了金·李維的信息。

“我是金·李維,我在基地裡,見個面吧,今天都可以。”

安韻發愣地盯着通訊器,那邊項康言率先換完裝備出來,見狀出聲:“安韻。”

話說出口他自己怔忪了一秒,叫過她嬸嬸、安醫生,或者“你”,但從沒叫過安韻。

項康言心裡有點怪,但安韻并沒注意到這個稱謂:“啊?”

他皺眉:“訓練要開始了。”

安韻“嗯”了聲,放下通訊器,然而心髒卻好像被灌水似的,撐得很大很緊繃,金·李維,久遠的名字——

她來幹什麼?

按理來講,考慮兩人從前的恩恩怨怨,安韻應當對她的到來和這條短信抱有萬分之一萬的警惕,可不知為何她心裡有的隻是一種箭在弦上的焦灼感,一種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的直覺。

她匆匆倒回,想起還有顧永永,就回了金·李維一句:“六點半跑場見。”

一點鐘……三點鐘……五點鐘到。

在訓練裡安韻漸漸都要淡忘了那兩條信息,可等時針撥到六點,那種直覺又來了。她提早結束訓練,在六點半時準點到達跑場。

四周一看,顧永永還沒來。

安韻把兩人的時間調開了,她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發現了坐在跑場邊的金·李維。

殘陽如血。

她的第一反應是金·李維身上沒有武器。

金慢慢擡起頭,語氣很淡、很淡:“你來了。”

六點半,陸陸續續有下訓的軍官,而她們在角落。安韻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有什麼事?”

“當然有的,”金·李維輕輕搖頭,“早該跟你說。”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卻一直梭巡在安韻臉上,好像要化身一個最精密無确的機器。同一時刻安韻也在看着她,但她想不起離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大概是施曼那回——有多久了,也想不起金·李維經過這段時間有什麼變化。

好像還是很蒼白,停留在了禁區的那一天。

但安韻在夕陽裡心想,又怎麼樣呢?

“你到底要說這麼?”她無端有點煩躁了,“别打啞語了。”

啞語?

金·李維忽然笑了出來,重複這兩個字,啞語。啞語。你知不知道打啞語才是對你的一種慈悲?她終于收回覆在安韻面孔上的目光,低聲呢喃了一句:“不像啊……”

不像?什麼不像?

安韻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慢慢地,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仿佛在來路上被揉捏了無數次。

“安韻,”金·李維說,“從你擊殺我母親,到我們在法庭上相見,這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這麼冷血的人,她一定沒有母親。”

“冷血到你甚至沒有跟我道過歉——”她的嘴唇忽然就變得非常幹澀、蒼白,聲音則像被刀片磨過一樣刺耳,“一句道歉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就算她真的是械人她也是我的媽媽,而你應該跟我道歉?”

安韻緊緊閉着嘴巴。她隻看着夕陽。

“所以你有家人嗎?”

“我沒有!”安韻的情緒也有點激動了,“我在福利院長大——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其實什麼都不用說,我把這張紙給你就好了。”金·李維的笑有些瘆人,“從法庭到今天,又過了幾個月,這段時間我每天翻來覆去都在想——要不要呢?要不要說呢?有時我想如果你能給我一句道歉,我就不把這張紙給你了。”

“但你确實是個太冷血麻木的人……”她輕聲說着,猛地擡頭,“你知道我為什麼拖到昨天才辦完葬禮嗎?”

“……為什麼?”

“你殺的人——蘭·李維,我媽媽,她在最近幾年已經有非常嚴重的精神疾病,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從她口中知道一件事。”金·李維忽然走近了,很近很近地觀察着安韻,好像不想錯過她的每個神情,“原來她還有個omega女兒,也就是說我還有個姐姐或者妹妹。是姐姐還是妹妹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另一個女兒不在北聯的人口普查信息裡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隻知道她死了,我想讓她的另一個女兒也參加她的葬禮——”

“所以,我給你吧。”

那張紙遞了過來。

這一定是來自地獄的懲罰。

那些信息一股腦湧進安韻的大腦,讓她連思考都做不到了,金·李維的話在耳邊無限地放慢——放慢——

她打開了那張紙。

這是金秘密進行的基因匹配。

結果顯示在全北聯境内的基因信息庫裡,蘭·李維是安韻的生物學母親的概率值經計算為99.999%。

“真可憐,”金·李維仔仔細細地看着她,“你一定要比我可憐,你知道嗎?”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啊。

夕陽拼命下沉,懸在遠山邊像一隻孵化失敗的胚胎,凝固不成形,所以流于天地。每到這個時候,人類就會感到一種高度緻密的孤獨感。安韻看見那張紙的每一個字漂浮起來,化作空氣裡無處不在的物質,從此不管她走到哪裡,她走到荒地或最繁華的城區,或廣闊或狹窄,或黑暗或光明,它們都将幽靈般如影随形。

她也看見金·李維搖搖晃晃地走了,背影像哭也像笑,好像很痛快,好像還是很痛苦,而她想出聲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她不知道。

最後,她看見顧永永拿着一束幹花跑過來,神态與以往非常不一樣:

“……你到了啊。”

看見他過來,安韻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把這張紙揉進口袋裡。

她的動作呆闆、迅速,像是機器。

顧永永深深呼吸,腳步很輕,微風拂過他的臉龐,是真誠大膽随心所欲的,可惜運氣太差勁:

“安韻,我——”

所有力氣喪失。安韻在一種巨大的恐懼和茫然裡倒在他懷中。

“安韻?”顧永永怔忪着,心頭起了把急火,“你怎麼了?我吓到你了?”

而跑場邊緣,靜立等待的項康言看到這一幕,眉頭皺得非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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