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韻耳尖發麻,在石化中感到那處漫開股股濕和癢,膝蓋迅速立起,直接就踢到他要害處!項廷開悶哼,霎時火大,而安韻已經趁時逃出桎梏——
她到底體質特殊,隻是上回不痛不癢的短期标記後,身體就平和許多,沒怎麼發情了。
那是不一樣的。
她的發情期和他的易感期……是不一樣的。說得粗暴一點,安韻或許麻木到接受在發情期靠他纾解,但無法容忍項廷開在其他時候為非作歹。
“你躲什麼?”他表情有點暴戾,仿佛被折磨到喪失了理智。
安韻的樣子也有點不對勁,好像被什麼恐吓了一樣,雙眼發直,緊靠着牆壁像要嵌進去:“……别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
他終于擡頭,看向她。
猶如被冷水迎面一澆,暴戾從他臉上幹透,轉而變成另一種難看的表情。
她那是什麼樣子?
“根正苗紅”的安韻就是面對械人,估計也不會露出那種樣子。
吓壞了?惡心壞了?被他除了要在她發情期時“工作”,在别時也會想發瘋的表現沖擊到了?
哦。
是那種一旦他真的做了什麼,她好像就要嘔出來,然後繼續不止不休往上遞離婚申請的樣子。
項廷開攥着手邊的被子,盯着她的方向粗重呼吸,最後把掉落在地上的照片往她身上一拍,奪門出去。
剛在走廊上走了幾步,又返回去,沖着還僵直的安韻命令:“把照片放到辦公室裡。”他冷彪彪道,“天天擺着外人的照片,沒有點醫生的樣子。”
項廷開下樓,葉石定信在做飯。
他靜了會兒,走到飯桌邊,倒了杯水。
也不知葉石定信有沒有聽到樓上的動靜,總之杯子放下後,他才回頭,語氣如常:“項先生。”
說完又轉回去,似乎在非常認真地準備晚餐。
項廷開微微颔首。
雖說他從來不屑于跟一個性情、能力、背景都平庸的管家建立什麼深厚友誼,但畢竟每天打個照面,項廷開自認,跟他也還算熟悉。
“你侄女怎麼樣?”他開口。
葉石定信手一頓,閉了閉眼。
侄女?
分明是外甥女。
“挺好的。”
項廷開點點頭:“安韻一直在給你們拿藥吧,有時還幫她做點訓練。”
“是的,”葉石定信終于轉回身,感激道,“我很感謝小姐。”
項廷開扯了扯嘴角,半晌卻蓦地說: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葉石曲才刻意親近她,原來是真想當朋友。”
葉石定信身體一滞。
天知道兩年前,他得知項廷開的婚配對象要去基地醫院工作時有多麼竊喜。
葉石定信最擅長抓取、吸附、利用懸在眼前的藤枝,可若是有人反過來想從他這謀利,大概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可能是安韻在他不用裝模作樣提醒時,就給葉石曲開藥的時候。
傻子。
可能是在他因為被迫赴約,無法參加學校的親子活動,她從葉石曲那兒得知後主動前去的時候。
傻子。
可能是在日積月累的觀察裡。
他就是……看見了。
他還看見葉石曲這小孩越發完整、越發快樂,他看見一個……一個一家三口的雛形。
一個有些美麗的、古怪的、頑固的,讓他想要更自私的傻子。
明明虛僞地照顧就好。
項廷開淡聲說:“有時候也不要過度了。”
“當然。”葉石定信沙啞地說,“……隻是小姐人很好。”
“我也不是說嫉妒你。”項廷開卻仿若沒聽到,眼神直接,“你也不要以為我是說剛才的事。”
“當然。”
他自說自話:“相處這麼久,一些情況你也知道。我對你很放心,家裡有你這個外人在多少沒那麼死氣沉沉。”
葉石定信像個機器:“當然——”
“叮!”
門鈴的聲音。
項廷開皺眉,這個點誰會來?
葉石定信卻已經反應飛快,主動走去玄關,看了眼顯示闆上的信息:“……好像是創新中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