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頗為驚訝:“你聽得出來?”
米梨點頭:“那肯定的,好歹跟你們走遍各大音樂會,也是耳染目濡的成果,所以我能懂得一些。”
“這何嘗不是天賦的一種呢。”她不吝啬誇獎。
米梨瞬間捂着臉,有點不好意思。
本來一直彈奏着彩排練習的曲子,蔣小花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換成《花般印記》,這首鋼琴曲出現在世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于是打官司的原因,沒法在獨奏會彈奏。
害羞過後,米梨又說:“對了,場地那邊已經搭建完畢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蔣小花歪頭:“行。”
獨奏會搭建得規模不大,就差鋼琴還沒搬上台。
蔣小花在台上繞了一個圈,又跑到底下觀衆的椅子,坐了下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立刻起身找尤芷提意見。從後台過去,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一道女聲傳來,很熟悉,很讨厭。
一扭頭,迪笛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裡,直到消失也依舊盯着看。
“姐,原來你在這裡。”米梨小跑過來,“我就說嘛,怎麼一轉身你人就不在台上,害得我到處找。”
蔣小花頓時回過神,說:“我看到迪笛了,她為什麼在這裡走過?”
“啊?來散步?”
“那她真的閑到沒工作了。”
米梨努力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蔣小花斜睨她一眼,看來是不知道的,問她也是白問。
還是走吧。
***
“可佳,你人真好,我想着你幫我拿到聯系方式,我自己去問的,沒想到你已經把事情搞定了。”
正在另一條通道的迪笛,打着電話,徑直向前走去。
後台的通道有兩條,而由一塊單層玻璃隔斷,最中間留出一條過道相通,也就是蔣小花看到她的所在地,但是她隻顧眼前的事情,沒有留意到其他人。
隻是和薩可佳提過一嘴,竟沒想到辦事還挺快,省得她出面,果然有這位千金大小姐做說客,效果是不一樣,可以當作之前給她支招的利息。
迪笛笑着說:“我結束這個行程,晚點找你吃飯啊。”
剛挂斷後,馮桂就打進來了,問她在哪?
迪笛應聲,收回向前邁的腿,便忙不疊地原路返回。
另一邊,蔣小花推開休息的門。
“你說場地要收回?”尤芷壓制脾氣盡量好聲好氣,“太突然了,你這樣臨時通知,完全不顧我們合作方,别忘了我們簽訂了演出合同,而你們已經是違反了演出合同的條例,加上非要在這兩天嗎?!”
尤芷的聲音此刻聽着特别盛氣淩人,導緻不知所以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等她結束通知,蔣小花才問:“出什麼事了?”
尤芷扶了下額頭,看着她說:“你聽到的,你的獨奏會準備泡湯了。”
蔣小花明顯僵了一下,眨了眨眼。
是聽到的,有那麼一刻懷疑自己的本命年提前了。
遇到的事是人幹的?
場地搭好,鋼琴在運來的路上,各方面都準備就緒,甚至她的獨奏會隻剩一個星期不到就開演,還是國内首場。
在蔣小花還沒緩過神,尤芷臨危不亂的走解決方案。
可偏偏,任何的演出流程需經過審批,這才是個棘手的問題所在。
倏地,一陣揚聲外露的鈴聲響起。
尤芷和米梨循聲望去,等鈴聲停止後,蔣小花這才關閉揚聲器,一拿起手機連忙喊着:“我要告人,告他告他告他!!!”
會議室在座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曲易池神情未變,大手捂住話筒,示意先接個電話,有急事。
他起身,走出會議室外面,此時電話裡頭那道聲音仍在大聲嚷嚷:“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在不在,在不在,不出聲真的很沒禮貌。”
米梨靠近尤芷身旁,小聲說:“小花姐,好像是打給曲律師。”
“聽到沒,我要把人告上法庭。”
蔣小花努努嘴。
“冷靜點。”
終于有聲音了,她默默地消停下來。
“我可以說話了?”
停頓,發出疑惑的鼻音。
曲易池用手拿着手機,長腿一邁,走在全景玻璃牆前站住腳,唇角微勾,難得聲音透出三分笑。
“看你主動打電話來,以為不會有什麼好事,沒想到啊,我們律師所的業績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