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室外吹到了一點涼風的緣故,沈時青的意識稍稍清醒一點,将腦袋貼在半開的車窗旁,繼續吹風。
青年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短袖,晚風揚起他頭頂的烏發,也将他的衣服吹出褶皺。
秦柏言将車窗往上搖,害怕青年感冒。
“不要,不要......關。”沈時青扒拉着車窗。
“當心感冒。”
“不要被關起來。”青年将五指抵在窗上,指紋烙上玻璃。
男人微微側眸,神色微微一暗,将車窗開出一小半:“沒人再能關你,沈時青。”
“唔......”青年咂咂嘴,靠着車窗又眯下了眼。
對于這一切,沈時青都沒有印象了。
恢複理智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
宿醉的後遺症非常要命,他的腦袋疼的快要爆炸,胃也不是很舒服。
彼時,房門被緩緩推開。
是有些日子沒見的徐醫生。
男人身穿白大褂,脖子上挂着聽診器:“小沈先生您醒了。”
沈時青點點頭,有些艱難的挪動這身子,企圖從床上爬起來。
“您躺着休息就好,已經讓廚房煮了醒酒湯。”徐醫生走到床沿,“秦先生特意交代讓我來給您看看,您有哪裡不舒服麼?”
沈時青:“還好,就是頭有點疼,還有胃不太舒服。”
“好的,您的胃原本就有問題,估計是酒精刺激的原因,以後盡量少喝酒。”徐醫生拿起聽診器抵在青年的胸口,幾秒後,“還好,沒什麼問題,那我去給您開點胃藥。”
沈時青點頭,有氣無力的問起:“秦先生......在秋園麼?”
徐醫生:“秦先生現在出去了。”
青年抿唇:“好的。”
徐醫生走後,青年躺在床上發了好一會的呆。
努力想要回想起一些有關于昨晚的事情,但......都是徒勞。
他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沒得意識,也想不起來是誰送他回的家。
不過他猜,應該是孟域送他回家的。
于是他摸出手機,想找孟域了解了解情況。
結果一打開手機。
哇。
沈時青看着一條條信息彈窗,眼睛逐漸瞪大。
阿域:[小時青,你居然是這樣的小時青。/【陰險】【陰險】]
阿域:[我還怕你在秦柏言那兒吃虧呢。]
阿域:[這下看來是我多慮了。]
阿域:[就是下次能不能注意點場合,我很尴尬的。/【撇嘴】]
沈時青:[什麼意思?]
阿域:[你不記得了?]
沈時青:[什麼?/【懵】]
阿域:[你昨天在酒吧...那什麼秦柏言了。]
阿域:[我在邊上腳趾都扣爛了。/【暈】]
沈時青頭皮發麻:[秦先生怎麼會在酒吧?!你說清楚一點。]
沈時青:[我...我不會親秦先生了吧?]
天呐,他酒品這麼差的麼?
阿域:[他過來接你啊。]
阿域:[我個人覺得比“親”還要惡劣一點。]
阿域:[你抓他胸。]
【你抓他胸。】
這四個字在沈時青的眼中燃燒。
他剛剛還覺得胃疼腦袋疼的,現在已經完全沒感覺了,隻覺得自己快要爆炸。
他有點不敢相信。
自己居然這麼流氓。
沈時青:[你不是逗我的吧?]
阿域:[我逗你幹什麼。]
阿域:[不信你去問問當事人哈哈哈。]
問問。
下輩子問吧。
這輩子估計是挨不過去了。
沈時青徹底癱倒在床上,放棄掙紮。
完了。
秦先生脾氣再好,肯定也會生氣的吧。
畢竟是在那樣的公共場合,他做這麼冒犯人的事情。
天啊天啊。
青年捂住臉,簡直不敢想象。
“咚咚”。
耳邊傳來實木門的悶響。
“小沈先生,可以吃飯了。”
是小金的聲音。
“好。”沈時青答應着,決定化悲憤為食欲。
簡單洗漱了一下,沈時青便匆匆下樓。
剛剛徐醫生說秦柏言出去忙了,所以他一直以為午飯秦先生是不在的。
平時秦先生的确是很少會在秋園吃午飯。
所以,沈時青毫無防備的跨進飯廳:“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羅......”伯。
飯廳裡的那張圓桌主位上,赫然坐着......秦柏言。
沈時青成功被吓得石化在原地,聲帶同步卡殼。
“鐵鍋炖。”餐桌前的男人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