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青隻覺自己快要被壓得喘不上氣來。
果然,秦先生身上那一塊塊突起的肌肉都不是白長的。
男人似乎是醉的不清,像是沒了骨頭一般,渾身的重力都落在青年身上。
沈時青抱住男人結實的腰身,吃力的往裡挪步子。
“秦先生......您,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青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拉硬拽的将男人拖到了床旁。
秦柏言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垂在兩側的手臂忽而相交,環住青年纖瘦的腰肢。
青年隻覺腰側一緊,随即一陣天旋地轉。
嗯,秦柏言抱着他一起摔在床上了。
準确來說。
是秦柏言摔在了床上。
他...摔在了秦柏言身上。
鼻子剛好撞上男人的胸骨,疼的他眼淚都要掉下來。
緩了大概五秒鐘,青年才艱難的從男人的胸前将臉蛋擡了起來。
好疼好疼。
鼻尖都要沒感覺了。
秦先生平時一定是有健身的習慣,隔着西裝的馬甲和襯衫,他也能感受到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
胸前也不例外,挺厚的,不然也不能把他撞得鼻子都麻了。
青年一邊揉着鼻子,一邊下意識想從男人的身上逃開。
他微微挺身,這才發現,男人捆在自己腰上的手并沒有松開,依然牢牢系在他的腰上,頗有越纏越緊的姿勢。
青年又掙紮了一番,沒能掙脫禁锢,但身下的某人似乎終于有了一點反應。
男人那雙緊閉的眼,睫毛微顫,劍眉重重擰在一起後,眼皮向上掀起。
現在這個姿勢,沈時青很難找到身體的支撐點,慌不擇路之下,大手壓在了男人的胸前,再次嘗試掙開秦柏言的雙臂。
隻聽一聲“悶哼”在耳邊炸開。
青年一驚,倏地擡起眼。
恰好對上秦柏言那雙微眯的眼,眸色不似清醒時那般冷冽,黑發有些許淩亂的垂落在額前,鬓邊。
“秦先生,您......我......”青年無論是肢體還是語言的表現上,都突出了兩個字“無措”。
無措的他直到此刻,手掌還緊緊貼着秦柏言的胸肌以此來直撐上半身。
完全沒反應過來剛剛男人吃痛的悶哼是因為什麼。
秦柏言:“我喝多了。”
沈時青:“我...我知道。”
秦柏言:“喝多了不需要胸外按壓。”
“噢!”青年分析了五秒才聽懂男人的言中之意,慌亂的将手撤下。
撤的又急又快,上半身的支撐力一瞬消失,後果當然就是......
鼻子又和胸肌硬碰硬了。
沈時青這次是真的疼的掉眼淚了。
生理性的淚水蓦地湧出眼眶,順着眼角往下墜。
“你沒事吧?”頭頂盤旋着男人略帶焦急的問候。
“沒...沒事。”青年一隻手遮住鼻子和下半張臉,微微擡眸。
那雙圓眼剛剛被淚水浸潤,像兩顆剝了皮水靈靈的青提。
秦柏言的眉越蹙越深:“真的沒事?”
沈時青搖着圓圓的腦袋:“緩一緩就好......”
青年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無袖背心,露出大片光潔白皙的皮膚,他的雙臂隔着這層背心,緊緊貼合着青年細軟的腰肢。
青年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侵入某人的鼻間。
很淡,但和從前的味道不一樣了。
之前的沐浴露和他是同款,現在是一股淡淡的椰子香味。
秦柏言:“不一樣了。”
沈時青揉了揉自己終于緩過勁來的鼻子:“什麼...什麼不一樣了?”
男人的臉陰沉沉的:“你換沐浴露了?”
“噢...對。”前不久青年領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去置辦了一點生活用品,買了從前自己常用的這款椰香味的沐浴露。
秦柏言:“用不慣秋園的麼?”
“沒有,就是發工資了,想着添置一點東西。”沈時青不想再連褲衩子都讓别人幫忙準備了。
回答完,青年抿着唇,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直到現在,秦柏言捆在自己腰上的手完全沒有松開的迹象,依舊緊緊環在他的腰側。
男人并沒有再接話,也沒有松開他的意思。
局面就這麼僵着。
沈時青匆忙又補充道:“也給您買了禮物,想着等您出差回來再給您。”
秦柏言依舊不急着回應,那雙桃花眼眸色沉沉:“我出差多久了。”
青年原以為男人會問是什麼禮物的,沒成想會問起這個。
“七...七天了。”
“嗯,怎麼都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回來?”
這種事需要問麼......
沈時青有些無法理解的眨了眨眼:“您不是去了國外,我想着應該......”需要一段時間。
“去了國外手機也不會接不通。”
男人的神志已然戰勝猛烈的酒精,逐漸清醒。
沈時青啞然,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了。
“沈時青。”
秦柏言喚他的名字,嗓音低啞:“你不見李小東幾天都會說想他。”
怎麼又跳到小東身上了?!
沈時青語塞,這...這要怎麼解釋。
腰間的束縛愈發用力,纏的他都有些喘不上氣。
“秦...秦先生。”青年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秦柏言的低下眼,冷聲的同時,失意至極:“秦先生,永遠都是秦先生。”
“我...我不太明白。”沈時青是真的沒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您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做您會高興?”
蓦地,身下的男人眼眸微閃,抱着青年在床上滾了一圈。
原本在上的青年一瞬之間就被壓下。
男人的雙腿抵住青年的雙胯,牢牢鎖住他,随即伸手開始扯頸間原本就已經松開的領帶。
領帶被摘下,随意丢在床尾,而後是馬甲。
記憶似乎馬上要與一個多月前的那個夜晚重疊。
沈時青抓住身下的被單,止不住的輕顫。
“隻要我高興?”男人在解馬甲的扣子。
“隻要...隻要您高興。”沈時青其實還是害怕的,但...如果這樣能讓秦柏言高興,他也能夠承受。
男人傾壓而下。
沈時青睜着那雙濕漉漉的眼,視線裡,秦柏言那張俊朗臉無限靠近。
被單在手心裡捏成了菜幹。
脖頸和臉上的青筋肌肉統統高度緊繃。
秦柏言的視線先是落在了青年的唇上,傾下身體的同時,喉結來回滾動。
在他的唇瓣快要貼上青年那張等待采撷的粉唇時,他的視線裡,是青年那雙因為緊張和害怕而緊緊擰住的眉。
男人眸色漸變,側過臉去,貼近青年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