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夢懸呼吸微微加快,喉結一滾,腦子裡浮想聯翩。不能做的太過分,才幫人擦完藥……
“我會好好做的。”
讓人喜歡,讓人愉悅,有許多辦法。夢懸看過許多書,一時想把所有能用的全都在師尊身上用一遍。若今日時間太短,明日,後日……亦或用影子裡的東西捆住人的足踝,讓人下不了床,出不了門。
腦子裡亂糟糟的,夢懸貼着他的耳垂親了親,心中默念冷靜冷靜冷靜……
夢懸不想把一切搞砸,他輕輕試探,手往上滑去,勾住師尊抱在膝蓋的手,這手纖細,瘦弱,很白,摸起來就像玉石。力道漸漸攥緊,指縫穿插而進,那隻手沒動,任他抓着,就似一種默認。
撩開人的長發,他在那後頸上也啄了啄。
身上的每一寸,怎麼都像是玉石?
攬過人的腰身讓其側過身,夢懸本想去親人的唇角,湊近時才發現異常,師尊半低垂着眼,裡面沒有常人該有的光熠。
“師尊?”
那睫毛垂了垂,隻是很輕的應了聲,夢懸擡手搭在他的靈脈查看,并無怪異之處。
怎麼了?
有些慌亂,欲望一沖而散。
起身又是檢查一番,片刻後夢懸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大婚之日,他逼着人吃下了一味丹藥。那枚丹藥會讓人神智不清……
“顔巫。”,魔淵境内,有魂血催動,顔巫一聽人念她的名字,忙掐訣趕了過來。
“見過主上。”,她跪的快,傳訊時就能聽出這位魔主語氣發冷。
“解藥。”
“???”,滿頭問号,顔巫一瞟床上的那位仙長,明白過來。可當日是主上突然讓他煉藥,哪來的解藥啊……
“主上……不是要讓仙長永遠聽話……”,現在不就很聽話嗎?雖然看起來,嗜睡草加多了些,當下有些許嗜睡……
心虛着,後面的話沒往下說。
夢懸道:“他這般和傀儡有何區别?”
要想聽話,還不讓其受傷,隻能催眠人的神識,不就是煉制一具活的傀儡?顔巫不解,“但仙長還是有意識的。”,對上男子冷冽的目光,顔巫努力解釋,“他隻是做不到拒絕,主上想做什麼,隻要對他開口,他就會回應……”
“解藥。”
聽其不悅,顔巫忙道:“解藥需重新搜集靈草,屬下今日便連夜煉制,明日一定送來。”
“明日?”
“若火候太急,難免藥性相沖。”
“滾出去。”
顔巫感歎這魔主的變臉程度,白日不還一起種花嗎?現在怎麼就後悔了……
人離開後,屋子安靜下來。夢懸手扶着自己的臉,回想他所做之事。
這是他從前想過的最直接的方法,能讓師尊永遠待在他身邊,可現在,他又覺得自己惡心,師尊存有意識,當下會不會對他多生出幾分嫌惡?
一定會的,眼底在他完全不知曉的情況下,又開始蔓延出一絲絲的黑意,周身的魔氣慢慢溺出,呼吸漸緊,在即将侵蝕整個眼球時,有一股涼意觸碰了他。
夢懸尋着方向看去,見師尊輕輕攥住他左手食指,淺青色的衣物淅淅索索擦拭而過,夢懸陷在一個溫和的懷抱裡,他的身形過大,這人便要直起身子才能抱住他。
并非他說過什麼,是師尊僅有的意識做出的舉動。
他陷在這懷抱裡,頭搭在人的肩頭,貼近。眼底黑意悄然退了回去,環住人身子的手在漸漸收緊,夢懸喃喃喊了好幾聲師尊,抱了許久,久到這人迷迷糊糊就這麼睡了一覺。
————————
玉濁聽到了推門的聲音,他從床上爬起時,顔巫正頂着兩個黑眼圈來送藥,玉濁自是記得昨日發生的事,接過藥瓶吞服了解藥。
手中喚出一瓶“紫蘇丹”遞了出去,顔巫一嗅,臉上愉悅不少,此物用以補氣回血養顔,是仙界之品,她雖也能煉制,但不免耗費材料和時間,“多謝仙長。”
玉濁:“夢懸呢?”
“魔主在做奇怪的事。”
“?”
顔巫道:“屬下帶仙長過去。”
玉濁點了點頭,與人一同出門。同掐了個訣法,不久後他們來到一座山谷,這山谷不大,視線一覽無餘。
玉濁在此時知曉了顔巫口中奇怪的事是什麼了。
夢懸變回了原身,在山谷下追着幾縷黑色的死魂疾跑。相比這人初拜入器物宗時所化原身,現在他所見的這具狼身更為龐大,藍黑色毛發濃密發卷,體格健壯,跑起來時速度極快。
“屬下先走了。”,顔巫在旁說完沒了影,玉濁見死魂往他這邊跑來,夢懸也跨着突出的石壁一躍而起。
臨近一丈遠,死魂被撕咬着化成了一團黑霧,夢懸動作幹淨利落,一個落地後,低垂的狼尾立了起來,兇狠的表情變得有幾分“讨好”。
他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前,身量比遠看時更為壯大,狼圍着他轉了一圈,發卷蓬松的尾巴掃過他的兩隻手背,帶來麻麻酥酥的癢意,玉濁猶豫着去摸了摸,須臾後,夢懸幻回原身,正好牽住他。
“你在做什麼?”,玉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