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似乎隻有一個答案。
簡清言看了眼日曆,如今正巧是八月三十一日,這個時間點往後推一年另個月,就是他們離開副本的那天,也是上一次羅宵身死的那一天。
校長隻要求一個月而已,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他并沒有把握能在10%的生存幾率下活下來。
他們的任務是阻止惡靈複生,換言之可以阻止羅宵死亡,所以……
簡清言呼出一口氣,心中默念了給遊戲的答案。
我選A。
隻是十點好感度而已,回頭請教一下小槭,應該可以刷回來的 。
雖然他并不知道羅宵對他的好感度是多少就是了,隻知道警惕-50。
默念答案之後,校長和女人突然齊刷刷轉頭盯着他,嘴角彎成了誇張的弧度,他們笑着說:“你作出了正确的選擇!”
簡清言莫名驚出一身冷汗,他站起身,周圍的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消失了,不遠處的羅宵站在黑暗中,他走上前牽起了簡清言的手,自顧自拉着他往一個方向走。
在此過程中他完全無法控制身體,本以為接下來要受到苦主的報複,結果恍惚着,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辦公室。
面前的影子不見蹤迹,地上有四分之一的紙片,他撿起來,上面寫了一些時間的信息,具體到了時分,他暫時收起來。
四個角落的黑影如今隻剩兩個,大概是小槭和阿如也在這裡。
他再次走到一處黑影前伸出手——
“嗚嗚嗚嗚嗚……我的孫子……”
他出現在一處葬禮上,旁邊老太太哭得哀凄,簡清言心頭也湧上悲痛的情緒。
“都怪你!都是你啊……非要來這兒當校長!”老太太話頭一轉,憤恨得捶打着簡清言:“現在好了!你兒子都被他們害沒了!!”
旁邊人來勸架,簡清言順勢離開了現場,他走到偏僻的角落,在身上搜出一部手機,人臉解鎖,在各種聊天消息裡他搞清了現狀。
這次,他成為了校長。
他的兒子在一次鬥毆中被對方一刀刺中要害當場喪命,而對方幾人因為未成年判決從輕處理,現在正是他兒子的葬禮——據他一個朋友說,他先是妻子喪病,兒子又出了這種事,真是悲慘。
葬禮結束後他跟在老太太身後回了家,老人年紀大又受了刺激,回到家之後就有些撐不住去休息了。
簡清言在主卧翻了一下,這次真找出來一些東西。
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面卻隻是一顆眼球樣式的玻璃珠,旁邊放着一張小卡——給樂樂。
樂樂應該是他兒子的小名。
床頭櫃放着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簡清言觀察了一下發現,小孩的右眼看起來有些異樣,似乎并無焦距,細看顔色也與正常得黑褐色有些區别,而手裡的這顆玻璃珠也有了用途,這大概是用來替換右眼的。
手機響了,他拿起來,顯示聯系人“先生”給他發來的幾條消息。
點進去之後,是一長串的調查報告,他說:我這裡有些法子倒是可以引魂,但是不保證一定能成功……而且時間也需要比較久。
他發來一張羊皮紙的圖片,這似乎是某本古籍撕下來的,隻是大部分在簡清言眼裡都是馬賽克,隻有一小片有具體的内容,正好是他之前得到的時間信息。
先生:你看看,這法子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得找個媒介,身體強點兒的,不然你兒子上身後直接把人害了。
先生:你看要是行,五十萬,我給你找人來。
簡清言回複了一句找誰,那人似乎有些無語,刷刷又發來一段:沒有專業人士你怎麼弄,到時候弄出事兒來了怎麼辦,咱隻是引魂,可沒想搞出人命來。
他的話信息含量有些大,簡清言往上翻了好幾頁,最開始的校長說:“您能讓我再見我兒子一面嗎?”
眼下沒有别的線索,簡清言隻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走:可以,到時候見面辦了事再拿錢給你。
先生:行。
再沒了下文。
他放下手機,外面天已經有些昏暗,這次目前為止竟然沒有遇到任何外在危險,就連在外面老太太面目猙獰得打他,那也是一個正常老人的力道。
簡清言把那顆玻璃珠揣進兜裡,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小腿好像被什麼捆住一樣,隻是感覺稍縱即逝,他的腿上什麼都沒有。
鬼?
鬼的話還更方便一些,雖然危險但是也意味着絕對的線索,簡清言把腿上的泥拍掉了一些,剛坐下來,眼前畫面一轉,仿佛萬花筒,新的世界瞬息凝聚。
他處在一個學校操場上,周圍有教學樓,隻不過周圍隻有他們幾個人。
是面前是一個留着小辮的中年男人,穿着灰袍子,他側身像簡清言示意:“這是我們找來的‘缽’,身體強健,不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