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黃月英汲汲地開口。
“我知曉,是因為忠達先行指摘你,但是阿碩你們實在太像幼童吵架了。”諸葛亮認認真真地告訴她。
黃月英愣了愣。
諸葛亮輕聲又道:“莫說是木樨女郎,就是我,見多了你們毫無顧忌地與彼此争鋒相對,也要覺得不快活了。”
“為何?”黃月英好奇反問。
諸葛亮又這樣那樣同她解釋了一番。黃月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而後反主動拉着諸葛亮要快些離開。
但到了門邊,他們沒走。黃月英制止諸葛亮繼續往前道:“雖然孔明你說得都對,我承認我也有錯。但是這呆木頭與俏女郎求情的戲碼,我卻是不能不看。”
諸葛亮也就津津有味地陪着她看。
司馬毅也是在諸葛亮出現之後,才驚覺自己因為與黃月英吵架,忽略了與張春華道歉,趕忙正回腦袋,又故意露出那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凄聲:“木樨,我錯了。”
“我不該自知自己已與你成婚,且阿碩也已與孔明成婚,而不顧你和孔明的感受,兀自做出那樣的舉動。即使我以為我有足夠的借口,為情緒趨使,但那依舊是我不對。我理應在無論任何情形之下,都與阿碩保持距離。”
“木樨,我錯了!”司馬毅喋喋不休地說完,不忘再次高聲道歉。
“木樨,不,春華。”他漸漸放低了嗓音,“你相信我,我和阿碩一樣,隻會喜歡自己的心中所愛,除了那一人再不會有其他人。”
張春華抿了抿唇,但意識到他在說什麼,還是不得不認真、無奈地反問:“你已有喜愛之人?既是如此,我……”
她的心底竟莫名還有幾分倉皇。
原來是她誤會了,也不全是她誤會了。她的夫婿确實是有了其他喜愛之人,即使他們并沒有太深的夫妻之情,更沒有夫妻之實,可光是一個夫妻之名,在失落之時,還是會有些怪怪的。
張春華垂下眼眸,再次欲轉身。
司馬毅忖度她可能是誤會了,趕忙繼續拉緊她,匆匆解釋:“是,我心裡已有喜愛之人。但那人是誰,春華你就一點不知曉嗎?阿碩她不是與你說了?況且,當初在潛龍寨,那一番舉動,雖也是我憤怒至極、極其激動所緻。但我并非沒有思考過,那樣對你意味着什麼。我是發乎本心,被情緒放大,才會那般逾矩、孟浪。”
“可是春華,我不後悔,也不覺得自己不應該。你若說我有什麼錯,那唯一的錯便是沒有征得你的同意。”以及背棄了自己的觀念和本心。
他還是沒有放過這個與自己初識時還很小的女郎。即使他的感情是慢慢産生,他努力等到這個女郎無論是按如今計算、還是按未來計較都已經成年。
司馬毅目光熾烈地緊盯着張春華,裡面有愛欲彌漫。
張春華呆了呆。這一番言論比起喜出望外,倒更讓她驚訝、惶恐。他是喜愛自己的,甚至是像阿碩那樣堅定、執拗的喜愛,可是自己尚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也報以他同樣的喜愛。
但她總的還是高興的。已成婚的夫婦之間,丈夫喜愛他的妻子,這是很好的事情。
張春華的神情總算輕松柔和下來,殷紅的唇角也多了一點微微的弧度。
她說:“我知道了,你下次再也别……”
“别什麼?”司馬毅有些害怕,她是讓自己别再觸碰她。
好在,張春華隻是說:“莫在與其他已經婚配的女郎有逾越之舉。”
司馬毅高興壞了,上前就想将張春華拉入懷中。但是張春華隐有推拒,小聲提醒他,“别,阿碩他們還在。”
司馬毅隻能換一種方式,将張春華的五指由完全抓握變作與自己的緊緊相扣。光是如此還不夠,他還要拉起張春華的另一隻手,細細摩挲。
适時,黃月英才再次出現,從無室内出來,高興地與還在屋内的諸葛亮說:“既然如此良辰美景,夏日又還正炙,不如我們明日去卧龍崗更深的山裡野遊、避暑吧?”
諸葛亮不明所以,略微歪了歪腦袋,疑惑地看她。
黃月英小聲地向他解釋:“雖然誤會是解開了,但是忠達又沒有正經表白。就算木樨能明白忠達的情意,她也還沒有像忠達喜歡她一樣喜歡忠達。我當然要好好撮合這對小情侶了。”
“情侶也是夫妻、愛侶的意思嗎?”諸葛亮反問。
黃月英點頭如搗蒜。
司馬毅則是沒有體會到黃月英的苦心,不以為然地高聲反駁:“什麼好人會在炎炎夏日外出遊山?說是避暑,這一番行走下來,難保比如今待在草廬還要炎熱。黃阿碩,你瘋了嗎?”
黃月英這次卻是沒有與他争吵。
司馬毅不可置信,回眸望向張春華,一臉的得意與驚詫,好像在說:“春華,你快看啊,阿碩她轉性了。又或者是她覺得自己吵不過我,不敢和我吵了。”
張春華卻是表情淡淡的,隐約有幾分慨歎。
轉瞬之間,司馬毅就更疑惑不解了。他這是又做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