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雲姝略顯黯淡的眼眸又重新亮了起來,泛着欣喜:“是,妾身知曉了。”
她颔首應答,腳步輕快地離開了主院。
方才在榻上感覺還好,這會兒下地走路真覺渾身不适,尤其是那處,似有些腫脹和撕裂。
這人于房事上,壓根不會憐香惜玉。
雲姝忍着不适回到春華苑後,才讓芙蕖去尋了藥膏過來。
上藥過後,那火辣辣的不适感才消散許多。
朝顔滿面春風地走進屋,看着雲姝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如今這府上的下人可不敢不将咱們春華苑放在眼裡了,這一個個的見了奴婢,那可都是恭恭敬敬地喚一聲朝顔姐姐。”
瞧着她這副小尾巴翹起來的模樣,雲姝淺淺一笑:“是嗎?如此甚好。”
“對了,方才主君讓人送了好些東西來春華苑,什麼都有,夫人可要去瞧瞧?”朝顔笑道。
雲姝走去門邊望了一眼,院内确實堆了許多東西,面上挂着淺淺的笑:“不必了,能用上的便拿進屋,用不了的便放去庫房罷。”
“對了芙蕖。”雲姝似是想起了什麼,“方才從主院帶回來的畫,替我裱上罷。”
“是。”芙蕖穩重,此時唇角也帶上了些淺淺的弧度。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朝顔早已把芙蕖當做了自己人,此時便也沒有要避着她的意思:“夫人如今承寵,那雲府之事不若便跟主君提一提?”
“嗯。”雲姝淺笑着颔首,又問,“我娘的病症可好些了?”
“聽聞是好些了,但現下還是受不得風。”
雲姝點點頭表示知曉,端起朝顔方才擱在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若岑祁肯答應陪她一同回門,便是最好的情況了,就算他不答應,自己身後有個靠山,也有底氣,總歸是要令某些人忌憚一二。
昨夜一遭,雲姝現下還覺着渾身無力,橫豎還未至午時,便讓她們先退下了。
她于榻上小憩片刻,衣衫松動,再起身時,露出了細嫩脖頸上暧/昧的痕迹。
有指痕,吻痕,牙印……
他當真是,不知輕重。
雲姝臉頰泛紅,心中倒也未有責怪他的意思,收拾一番用過午膳,便往書房的方向去。
“夫君。”
岑祁正于書案,斜靠在椅子上坐着合眼,整個人瞧着漫不經心的,聽見聲音後掀起眼簾瞥了她一眼:“過來。”
雲姝垂着腦袋,小步到了岑祁身側:“夫君可是頭疼?”
說罷,還未等人應答,她便伸出手,指腹按住了他的太陽穴輕輕揉着。
男人微眯起眼,倒也未曾拒絕,半晌才動了動,大掌捉住了那雙小手:“坐過來。”
“坐?”雲姝神色一滞,垂眼瞧了瞧,此處已沒了位置。
“坐這兒。”男人冷淡的聲音響起,無波無瀾,卻平白讓人心跳快了幾分。
雲姝斂了神色,擡腳跨過,面對着岑祁坐下,雙手勾上了他的肩。
後者愣了愣,一雙眸子暗了幾分,泛着晦暗不明的光:“我并未讓你這般坐。”
“不可嗎?”雲姝眼下微紅,分明自己很是局促,卻仍要故作鎮定地傾身湊近,唇角貼在了他的喉結處。
男人身子明顯一僵,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被扯開,跌坐在地上。
“夫君……”
“何人教你如此孟浪行事的,這便是雲家的家風?”岑祁理了理衣領,冷眼斜瞥向她。
見狀,雲姝垂下眼,眸子略有些濕潤,泛着瑩瑩的光:“妾身隻是……想與夫君多親近幾分。”
嗓音輕柔,帶着些許哽咽,如此情形,難免讓人心生憐憫。
岑祁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眼中染上幾縷思量。
怕是他警惕心太過了……
沉默後,雲姝動了動,起身再次坐回了男人的腿上。
這次,她收斂着,并未有過多的舉動。
“夫君,妾身有一事相求。”
岑祁輕佻眉尾垂眼瞧她,如有所料般在心底冷笑一聲,語氣淡淡:“說。”
“妾身嫁入岑府已有月餘,卻還未回過門,如此不太合禮數。”說着,雲姝頓了頓,擡眼悄悄觀察着男人的反應,“妾身想回一趟雲府,夫君可否陪妾身一同回去?”
岑祁眸色微暗:“何時?”
“明日。”
話音落下,他微微仰頭,眼眸微眯。
他知曉雲家如今的情況,自也明白雲姝此言的目的,思索一番後,他指尖漫不經心地勾起她額間幾根不聽話的發絲捋到耳後:“可以。”
“但,你雲家的家務事,我不摻言,需得你自己解決。”
“多謝夫君,妾身知曉的。”雲姝喜上眉梢,隻要岑祁能同她一道,哪怕隻是去當個擺設也是好的。
她抿嘴笑笑,又道:“夫君,妾身還有一不情之請,此次回門,妾身不想讓母親擔心,夫君可否在二老面前裝樣,待妾身體貼些,喚妾身為阿姝?”